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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数字技术创新的字节跳动的创业管理

摘要

随着数字经济时代的到来，越来越多的创业企业采用诸如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移动计算、3D打印等数字技术来识别创业机会，聚合创业资源，打造数字团队，在此过程中，众多新型互联网企业采用不同于传统创业理论的机制，在创业发展过程中，无论是技术层面还是企业组织形态、机会和资源的协作和运营机制上，均采用了不同于传统企业的运行方式。在创业的众多利用数字技术创新的企业中，字节跳动作为一个信息软件行业的数字经济创业的典型代表，取得了巨大的市场成功，也面临着进一步发展的困难和困境。本文将对其创业过程中所经历的诸多问题结合创业创新理论进行分析，以便对数字技术创新创业规律有更深入的认识，使之能给广大的数字创新企业以有益的参考和借鉴。

关键词：字节跳动 数字技术 创业机会 精益启动 商业模式

目录

摘要

第1章 数字技术的界定和产生背景

第2章 基于数字技术的字节跳动的创业分析

2.1 字节跳动的精益创业启动

2.2 字节跳动对创业机会的开发

2.3 字节跳动商业模式创新之处

第3章 字节跳动的未来

第一章 数字技术的界定和产生背景

人类已经进入数字技术革命时期，数字经济成为当前经济发展的主旋律， 2014年，李克强总理在达沃斯论坛上提出“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一理念预示着我国经济发展到了新阶段，也预示着信息化时代技术革新带来了新的机遇与挑战。2017年、2019年、2020年、2021年数字经济共四次被写入我国政府工作报告。建设数字经济的核心要素在于数字创业，而数字创业体现为数字技术、数字创业能力、数字创业机会、数字创业资源和数字商业模式五个要素。本文以字节跳动公司为研究对象，基于字节跳动利用数字技术的特点，结合其数字创业能力、数字创业机会、数字创业资源和数字创业商业模式等方面进行深入探究，以便能够对数字创业和数字经济有所启发和借鉴。

为了界定数字技术的涵盖范围，本文先对其发展作初步梳理。据有关学者研究，关于数字技术，多数研究提出移动计算、云计算、社交媒介平台、3D打印和大数据分析等新兴技术都是这类技术的典型代表［1］ 。VON BRIEL等［2］、LYYTINEN等［3］ 的研究认为，数字技术是嵌入信息和通信技术的一系列产品或服务，或者是由这些技术促动的产品或服务。也有学者指出数字技术不仅包括社会媒介平台、数据分析技术等，还包括与之关联的嵌入式设［4］，即为相关技术与设备的总和。因为数字信号是数字技术的基础，而数字信号的获取、传输、存储和还原等离不开相应的物理设备。从现有研究文献的总结来看，数字技术并非一种简单的技术形态，其具体表现形式多样，层级复杂。NAMBISAN的研究便指出，数字技术包含了3种不同但相关的要素——即数字组件、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并且这些不同的要素对创业活动产生差异化影响。RIPPA和SECUNDO也提出类似的观点，并且将目前创业实践中比较热点的虚拟现实技术（VR）、3D打印、云计算、无人机等具体技术分别予以归类。

综而言之，数字技术在学界有多种不同的范围界定，随着行业的发展，可以确定的是，数字技术与计算机和信息通讯行业技术紧密相关，它既包括数字技术的底层物理基础设施，也包括应用此设施平台产生的数据资源，以及数字资源在不同形式下的组合或是平台性应用。结合企业运营的现实状况，可以理解为使用了相关数字组件、数字平台和数字基础设施的企业，便是数字创业企业，具体到数字技术在此企业创业过程中的作用，需要结合企业所在行业情况进行分析。如今越来越多的企业利用数字技术创业，而不仅限于互联网企业。由数字技术变革引发的创新创业浪潮不仅直接推动了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转型进程，也导致了创新创业内核的改变。一方面，数字技术作为数字创新的支撑要素改变了传统的产品边界、组织流程及商业模式等，颠覆了传统创新理论；另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数字创业，更具开放性、无边界性和强互动性，突破了经典创业理论的创业机会、创业资源和创业团队的三大支撑要素。本文将以字节跳动企业利用数字技术创业过程结合创业管理相关理论进行阐述。

第二章 基于数字技术的字节跳动的创业分析

2.1 字节跳动的精益创业启动

精益创业是美国企业家史蒂夫·布兰克（Steve Blank）提出，2005年他出版了一本书《The four steps to the Epiphany :Successful strategies for products to win》，该书阐述了四步创业法,并带动了硅谷精益创业的热潮。精益创业是一套关于如何开发创新产品与商业模式的方法论，通过结合假设驱动的试验，高速迭代的产品与对用户反馈的学习等手段尽可能减少产品开发的成本，缩短产品开发的周期[5]。受他影响较深的有他的学生埃里克·莱思（Eric Ries），后出版《精益创业—新创企业的成长思维》一书，还有阿什·莫瑞亚（Ash Maurya），出版《精益创业实战》和《精益扩张》两本书。埃里克·莱思在布兰克的基础上总结出精益创业方法论，提出了包含“开发—产品—测量—数据—想法—观点—开发”这一快速迭代模式的精益创业行动框架。 其中，通过最小可行产品（MVP）的理念实施使得这一框架循环时间最小化，从而尽可能节省试验的时间和投入的资金。精益创业理论在国内出现是2012年埃里克·莱思的著作被翻译引进之后。字节跳动公司成立于2012年3月，其创立过程虽不是参照精益创业理论设立，但其创业过程的特点却体现出精益创业的核心理念。

字节跳动，是指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公司从2012年3月创立到2021年至今，截至到2020年底，字节跳动仅用了8年时间便发展成员工规模超过11万人，产品包括今日头条、西瓜视频、抖音、火山小视频、皮皮虾、懂车帝、飞书、Faceu激萌、轻颜相机、番茄小说等，全系产品MAU月活跃人数超过19亿，业务范围遍及150个国家的一家公司。公司业务范围已覆盖广告信息流、直播、电商、游戏、SaaS、车联网等,市值估值一度超过4000亿美元。字节跳动的创立抓住了互联网新闻媒体从网页端转向移动媒体的时机，也借助了数字技术成熟带来的技术优势。字节跳动的创业的成功可以说遵循了精益创业的一些要素。

字节跳动的创始人张一鸣先生于2005年从南开大学软件工程专业毕业。毕业后，2006年成为旅游搜索公司酷讯创始团队人员，并担任搜索团队技术负责人。2008年加入海内和饭否公司，成为合伙人，负责后台技术。2009年创立九九房，担任公司CEO，并推出九九房搜索，掌上租房、掌上买房等产品，直到2012年创立字节跳动，启动今日头条产品。今日头条产品的开发，虽然是不同的产品类型，但是在搜索技术上与之前创业的项目有很强的连续性和关联性，正是因为张一鸣在酷讯和九九房搜索领域的成功，才使得字节跳动成立时，能够顺利拿到海纳亚洲基金的首轮启动融资。酷讯和九九房等产品可以看作今天头条创立前基于MVP理论的最佳实践。

2.2 字节跳动对创业机会的开发

字节跳动公司成立后开发的第一个产品是今日头条。今日头条抓住了几个大的趋势机会。第一，我国互联网网民数量在2012年底达到了5.64亿人，其中手机上网的比例达到4.2亿人，并且这两项数据还在高速增长。第二，2012年初，随着iPhone智能手机的出现，越来越多的国内手机厂商进入智能手机行业，传统的安卓手机、塞班手机逐步被新的智能手机所取代，大众获取新闻资讯的途径更多是转向手机新闻客户端。第三，传统的新闻门户网站，如百度、新浪、网易、腾讯、搜狐等媒体，采用传统的记者采编形式，人工编辑的效率和主观喜好判断，并不能完全满足大众对新闻阅读的个性化需求，另外，各新闻平台之间信息的重叠交叉，随着信息量的海量增加，使得大众面临信息筛选的困难。第四，大数据技术和算法推荐技术的成熟，使得数据采集信息和智能推荐有了实现可能。今日头条的创立可以说是涵盖了创业机会开发的某些特征，如前期的知识准备、创业警觉性意识、开发评估产品等。

在创业的机会识别上，张一鸣在创立今日头条时，已经在四家公司中从事搜索相关的业务，并且担任技术负责人或CEO, 对新型新闻咨询的需求已有丰富的经验，另外，张一鸣在多次采访中谈到互联网网民对更智能化、多样化、个性化的新闻资讯的需求。在产品的开发和评估上的准备上，随着大数据处理技术和计算机硬件的快速发展，以及通信基础设施的升级，机器算法和人工运营的结合使得个性化的信息分化成为现实。张一鸣及其团队抓住了市场需求的高速增长和技术实现可能性，同时也避开了进入传统传媒行业的先天劣势。作为一个技术型创业者，张一鸣并没有传统行业的媒体内容生产经验和用户积累，但媒体行业自从纸质媒体时代转移到PC时代后，就已经实现了内容生产和渠道分发的分离，而在PC门户媒体时代转向移动时代时，信息分发仅仅作为一个新闻信息端的核心一环，便可以成为创新和创业的机会来源。

2.3 字节跳动商业模式的创新之处

有关商业模式的定义，上世纪90年代至今，不同的学者提出过不同的定义，近期典型的有如下几种： Amit&Zott (2001)提出，商业模式描述了交易的内容、结构和规则，用以通过开发商业机会创造价值；Joan Magretta(2002)提出，商业模式是用以说明企业如何运营一组故事的概念、它必须回答管理者关心的一些基本问题：谁是顾客，顾客价值何在，如何在这个领域中获得收入，以及如何以合适的成本为顾客提供价值；S.C.Voelpel等 (2004)提出，商业模式表现为一定的业务领域中的顾客核心价值主张和价值网络配置，包括企业的战略能力和价值网络的其他成员（战略联盟及合作者）能力，以及对这些能力的领导和管理，以持续不断地改造自己来满足包括股东在内的各种利益相关者的多重目的。综合以上对商业模式的定义，商业模式的核心逻辑是企业要创造价值，而对价值的分析又表现在三个方面:价值发现、价值匹配、价值获取。这三个方面又分为9个方面的要素：顾问细分、价值主张、渠道通路、顾客关系、收入来源、核心资源、关键业务、重要伙伴和成本结构【6】。 以下将结合字节跳动公司发展历程，结合商业模式的相关要素进行分析。

表1 字节跳动国内主要自研产品

注：资料来源于 网络和公开信息整理

以上产品仅是字节跳动公司的一部分国内产品，此外还有与国内产品对应功能的面向国际市场的产品。这些主打产品多是公司内部孵化为主，其他也有不少产品是收购后再进行布局。字节跳动的产品领域，从以上的产品上，可见到字节跳动在行业领域的跨度上非常大。据较近的公开发布会信息得知，字节跳动目前涉及的行业包括短视频、中长视频、直播、电商、搜索、游戏、教育、医疗、企业服务、海外业务【7】。这些不同领域的核心，能够改变原有行业模式，多是对信息传输技术上进行了优化，也可以说是数字技术上的创新实践。区别于传统互联网公司的创业模式，字节跳动的快速跨行业产品创造得力于底层的数字技术科研能力。公司在2016年建立了人工智能实验室，对自然语言、计算机视觉、机器学习等AI技术进行前沿研究，这些技术能够根据算法在内容和广告上都可以进行精准推送，并根据用户各个不同维度的特征和标签不断更新。

其一，在顾客细分方面的创新。不同于传统的商业模式形态首先设想顾客在某一行业的某细分市场，公司结合自身资源和特长在一个更细小的领域进行创新，字节跳动在创业过程中主要是通过数字技术的创新，对与信息传播密切相关的行业进行重新改造。今日头条按照传统行业划分标准属于媒体行业，但是今日头条的优势不在用户积累和内容创作上，而是数字信息的传播方式和效率的革新上，并且这种数字算法的迁移能力具有宽泛的适用性。可以说，字节跳动的数字技术创新没有局限于某一特定的用户群体，如果有客户群体，可以说是整个互联网信息资讯的需求者，或是移动信息时代的信息需求者。

其二，在价值主张上的创新。传统的纸质媒体或是传统的互联网门户网站在新闻的价值主张上，如四大门户网站新浪、腾讯、网易和搜狐，另外在搜索领域有百度、谷歌、搜狗、雅虎、360搜索、有道等。以往的这些平台型企业，往往有自己的信息收集、编辑、分发的渠道，有专门的编辑部进行运营，但这类网站往往对信息进行简单的分类和机械派发，但是随着信息的增长速度爆发，传统的分类编辑方式显得对信息分发效率上比较滞后，另外，由于不同平台特有的分类标准和信息采集方式，使得用户在信息的筛选甄别上花费的时间较多，有更多的搜寻成本。

字节跳动在创立今日头条时，便是以解决用户的这一痛点出发。虽然在今日头条不做信息的生产方，但做到了不同平台信息的重新聚合和智能推荐分发，可以理解为在内容的丰富度上集合了其他各大媒体的内容优势，同时又能在海量信息中提升更个性化和智能化的推理。字节跳动的数字技术，可以从用户使用其APP的第一个界面开始，字节跳动后台的算法无时无刻不在捕捉、记录、学习用户包括浏览、搜索、支付等操作在内的所有行为特征，尽可能全面地更新和完善每个用户的数据包。用户特征的描述越来越详尽，用户画像的勾勒越来越清晰，新的内容推荐和广告推送便能更加匹配用户需求，更能做到精准定位、精准推送和精准营销【8】。通过这一精准的内容推送，实现用户想看到的，就是他能看到的。字节跳动最初的口号，“你关心的，才是头条”，便是对新闻信息价值主张的个性说明。先前门户网站和搜索信息时期，用户关心的最重要信息，可能是编辑部少数主编所决定，而且有较大的主观性。只有聚合更海量的信息来源方才能避免传统人工编辑方式的先天弱点。

其三，渠道通路上的创新。本节主要以今日头条和抖音说明字节跳动在渠道上的创新。今日头条和抖音代表字节跳动的两种不同类别的产品。今日头条和抖音分别抓住了两个互联网的趋势。今日头条抓住了资讯信息网站从PC端转向移动端，同时随着智能手机的兴起，用户对及时、高效的内容分发平台有更高的需求；抖音则是抓住了移动端资讯平台稳定后，社交和娱乐信息的更广泛需求，使得短视频创造兴起。今日头条与传统门户网站的区别点在于它属于新闻聚合类网站，利用爬虫算法从各大媒体上抓取信息，同时也利用算法技术，实现算法编辑的智能分发，在信息的数量获取和传递效率上均有提升。门户网站成为了今日头条的下游内容供给方，今日头条的这种数字信息的整合能力和流量沉淀，使得其具备了领先优势。随着今日头条的壮大，传统门户网站起诉今日头条侵权，今日头条采用了邀请各大媒体公司进驻今日头条，同时也能获得广告分成的形式，同时加大对原创信息的扶持力度，使得其从内容分发商变成了新闻内容的供给方。这一改变并没有改变今日头条依然能聚合多家新闻媒体优势的这一渠道特点。此外，通过建立产品矩阵，通过抖音、飞书、懂车帝等平台对今日头条进行导流，提高用户留存和粘性。

其四，顾客关系上的创新。客户关系在商业模式的要素中主要指企业如何与用户进行互动、聆听需求，维持与客户的良好关系，提高其忠诚度。今日头条在客户关系上，除去算法推荐满足用户的个性化需求外，今日头条启动了千人计划、百群万元计划，并准备了2亿元的创投基金【9】。另外，由于平台的智能算法推荐，各项数据都是基于创作者的内容提供质量进行相对的扶持，这种公正透明的机制，也使得更多的创作者能够加入平台之中。此外，在维护体验感和提升忠诚度上，抖音一方面通过有效的监管来营造良好的社区氛围和平台环境，另一方面推出各种线上线下活动来促进用户参与，使用户获得更好的体验，从而建立信任，良好的客户关系得以维持【10】。

其五，收入来源的创新。无论是今日头条还是抖音，都主要以广告收入为其利润来源。但字节跳动做广告的方式，极大地利用了数字技术的优势，在广告分发形式上有所创新，极大地提升了效率。广告的转化效果决定了互联网产品的广告单价水平。广告主，尤其是效果类广告主的预算投放是由广告转化率ROI驱动的。这个转化可能是游戏的一个下载、可能是商品的一个购买、可能是金融产品的一个注册。当广告的转化率高，广告主就愿意为之付出更多预算。一般而言，一个平台的广告技术越成熟，推荐匹配越精准，则广告转化率更高、平台可以收取的广告单价更高。其中，广告技术是一个完整的体系，包含数据标签积累、算法匹配和定价、创意素材提供等等维度。在这多个层面，字节跳动系的投入和布局都远成熟于其他多数产品。在数据标签方面，相比于哔哩哔哩数据管理平台和微博广告数据管理平台提供的用户基本属性、行业、兴趣、内容场景等数据标签，字节跳动系更擅长用户数据挖掘，其数据标签更为海量：云图数据管理平台收集了来自平台、应用程序编程接口、第三方、人群包等多类数据，包含9大定向维度、1000+人群种类、220万以上的数据标签；在数据的丰富程度上远胜其他产品，使得抖音的广告匹配可以更加精准【11】。

其六，核心资源上的创新。字节跳动的核心资源可以说基于数字技术的组织结构设计。据字节跳动自身的解释，字节跳动的核心竞争力直接来看是产品，但产品背后是技术系统，而技术系统的背后是团队和文化。客户直接看到的是产品，可以说是前台；后面支撑的是技术体系，可以说是平台或者中台，是一个基础设施；文化是后台。字节跳动的前台是产品，它的产品从头到尾是纯数字化、一体化和整体化。中台是把技术能力转化成基础设施，形成其内部生态，从而形成一个广泛的、网络式的开放系统。字节跳动的后台是文化，此种文化在于信息可以充分的流通，通过数字和人工智能的分析，以确保公司能够抓住市场上的机会，进行不断的创新和市场占有。

其七，关键业务的创新。有关字节跳动的关键业务，较难用某一单一产品来说明其业务范围，字节跳动更多是利用其技术和组织架构的强大复制能力，来增加业务覆盖面，如今涉及领域已涵盖广告信息流、直播、电商、游戏、SaaS和车联网。不过从收入来源而言，广告为其主要营收来源，据字节跳动2020年的财报分析，字节跳动利润约2300亿元，据估计广告业务占其营收约1750亿元【12】，其他收入来源于直播、游戏、教育。可以说字节跳动的关键业务，在于不断拓展行业边界，形成相关的产品矩阵，使得主打产品的竞争力能够更强，竞争壁垒建立的更高。据企查查数据显示，字节跳动是一家以“北京字节跳动科技有限公司”为主公司，拥有218 家成员企业的综合性集团。年轻的字节集团十分热爱新鲜血液，成员企业中最“年长”的一家成立于2000 年，九成以上的成员企业都比字节“年轻”，五成以上的成员企业都成立于近三年【13】。

其八，重要伙伴的创新。如上条所述，字节跳动的主营业务收入来源与广告，而其信息流广告覆盖面可说是包含各行各业，这是其商业伙伴。另外通过合并收购或是控股方式，字节跳动也不段拓展新的商业赛道，从业务版图上可以说呈现无边界的特征，既有新消费、大科技、电商，也有社交、游戏和教育，此外还有人工智能新兴科技公司。互联网企业，尤其是数字技术的相关特性，使得字节跳动收购的企业，能够与其原来的业务形成更大的合力作用，产品与产品之间的功能和效用互相打通，这些特点是以往传统企业形态所不具备的。因此可以说，从伙伴的判定上，任何面向未来的大众消费型的产品或技术，都是潜在的合作对象和并购对象。

其九，成本结构上的特点。由于其庞大的企业合作群，目前字节跳动员工已超过11万人，分布在30多个国家，据相关报道，字节跳动的人员构成与传统的互联网企业不同。The Information透露，4万人中约半数其实在从事广告销售或内容审核工作，一部分从事算法相关，约5000名员工为软件工程师【14】。成本结构上的特点与其收入模式紧密相关，如上文所述，字节的主营业务收入为广告，大概占所有收入的大概六成左右。一方面，其数字技术具有相对优势，但这种优势可能是暂时的，另一方面，由于广告客户的增多，又使得人员的成本增多。另一方面，为了增强在内容上的短板和扩大优势，字节跳动在扶持内容创作者上补贴较大，这也给其成本以较大的负担。综合而言，字节跳动利用数字技术，有节省成本的一面，也有由于后发追赶其他巨头企业形成的短期竞争亏损。由于公开的详情财报数据较少，此处不作细节分析。

第三章 字节跳动的未来

关于字节跳动的未来，笔者认为有以下几个方面，其一是持续的国际化，其二是更多样的行业的拓展，业务版图呈现无边界组织特点，其三，企业生命周期理论中的上升期。

国际化方面，目前字节跳动主要海外工作点为发达地区，即北美洲和欧洲为主，此外，在中东、非洲等地也在逐步招聘发展。目前在国际产品阵营上，字节跳动以抖音的海外版TIKTOK为主打产品。Tiktok覆盖了全球150个国家，全球下载量超过20亿人，使用75种语言，是中国第一个在全球流行的app产品。由于技术具有连续性和先发优势等特点，基于数字技术为基础的，跨越国界和语言的国际化道路，将会有更深度的发展空间。

在行业拓展上，字节跳动目前已经有所涉猎的细分领域有文娱传媒、企业服务、教育、游戏、智能硬件、工具软件、社交网络、广告营销、金融、电子商务、汽车交通、体育运动、本地生活、房产服务、新工业、医疗健康等。随着数字技术的发展，其可以结合的行业也将越来越多，当数字技术成为一项生产要素优势时，字节跳动的行业合作边界将更加广泛。数字技术的利用，也将提升各领域的生产效率，同时也将面临更激烈的竞争。

其三，目前字节跳动的扩张和业务发展情况，笔者认为字节跳动处于企业的青年期至盛年期的过渡。主要的产品形态和收入模型总体上处于稳定状态，新兴的业务领域暂时还没有形成突出优势。技术的优势相对一般中小型企业而言，依然具有更高的数字生产效率，但是在单一细分领域，也会遭遇行业的巨头竞争者的竞争阻力，除广告业务外的新型的利润空间拓展还未稳固。新的增长趋势和机会有赖于新技术和科技的规模式应用，此后企业将进入新一轮的快速增长期。

综合而言，字节跳动是一家创始于技术，也是以数字技术争夺传统新闻资讯客户和市场份额而得到发展，同时依靠对新的社会趋势的准备把握，即短视频的兴起，从而不断壮大，扩大业务版图和行业边界。在此过程中，数字技术不断优化，随着海量数据的积累，技术优势更加凸显，同时也给了字节跳动兼并改造其他传统行业，提升其效率的时机，使之成为一家具有全球影响力的企业。在发展过程中，不论在管理模式、组织结构、还是人员构成上，均形成了区别与传统互联网企业的创新特点，但是这一特点也有其不足和需要完善之处，如过度单一的收入来源等。从企业生命周期理论而言，未来五至十年内，笔者认为字节跳动的企业优势和营业收入将更进一步，相当于从企业青年期走向企业盛年期，纵观字节跳动的八年多的企业发展史，可以说有很多值得新型数字科技公司借鉴的经验和启示。

文献参考：

【1】 RIPPA P，SECUNDO G. Digital academic entrepreneurship：the potential of digital technologies on academic entrepreneurship［J］. Technological Forecasting and Social Change，2018，146：900 – 911.

【2】 VON BRIEL F，DAVIDSSON P，RECKER J. Digital technologies as external enablers of new venture creation in the IT hardware sector［J］. Entrepreneurship Theory & Practice，2017，42（1）：47 – 69

【3】 LYYTINEN K，YOO Y，BOLAND R J. Digital product innovation within four classes of innovation networks［J］.Information Systems Journal，2016，26（1）：47 – 75.

【4】 FITZGERALD M，KRUSCHWITZ N，BONNET D，et al. Embracing digital technology：a new strategic imperative［J］. MIT Sloan Management Review，2014，55（2）：1 – 10.

【5】 Ries，E.The lean startup [M].Salt Lake City：Utah Business Publishers LLC.2011：75.

【6】 亚历山大·奥斯特瓦德，伊芙·皮尼厄. 商业模式新生代 [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11

【7】 算法时代的“App工厂”已经不足以定义字节跳动了[EB/OL] https://36kr.com/p/985198772574849

【8】 邵原.字节跳动互联网行业的破局者.[J]企业管理，2020，4：72

【9】 曹素妨. 今日头条：2亿基金让内容创作者专注创作. [J]中国传媒科技.2016-2-3

【10】 周洁如.宋晓洁. 抖音的商业模式创新及其路径研究. [J]上海管理科学，2019，12：29

【11】 国盛证券. 海外市场—字节跳动—现象级流量、现象级商业化效率. [R]2020,1-26

【12】 字节跳动收入2366亿解读：为什么这么多？收入来源构成是什么？[EB/OL] http://www.southmoney.com/caijing/caijingyaowen/202106/12166908.html

【13】 字节跳动，八年投资路，天下谁人不识君.[G]中国商界，2021，94

【14】 量子位. 字节跳动的组织架构是什么样的？[EB/OL]https://www.huxiu.com/article/29296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