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怎样看访客足迹,远程查女朋友微信聊天记录?

校草总是偷看我朋友圈,我以为他对我有意思。

但我一表白就被拒绝,一气之下我关闭了朋友圈。

没过多久,他给我发私信,「给我看看你哥的腿……」

对方正在输入中,我还没看到后面话,直接发过去语音:「你通讯录啊!大/变/态,我要告诉我哥!」

话音刚落,我哥突然冲到我房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的?」

我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摔下来……

——

1、

「你坐那么远干嘛?」

我搬着小板凳坐在离沙发很远的地方,抬头看了他一眼迅速低下头,心在滴血,为什么让我这个连初吻还在的少女去面对“我喜欢的人和我最亲的人出柜”这个画面。

老天爷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不就是昨天多吃了两根冰棍吗?至于这么惩罚我吗?

我还在控诉老天,校草那勾人的男神音响起来,「小甜甜,你今天好像不太热情啊。」

我默默地闭上了眼睛,还是没搭理他。

「唐年,你妹摔傻了?」校草问我哥。

「啊?没有吧,她摔的是屁股,不是脑子。」我哥拿来两瓶可乐给校草一个,自己一个,唯独没我的份。

行,真行,现在就“有了媳妇儿忘了妹”。

唐年,我再叫你一声哥,我就不是你妹!

校草笑着看着我说,「可能转移了吧。」

我瞪着校草咬了咬牙,「祁望,你说谁是傻子呢?」

祁望和我哥对视一眼,互相安慰说了句“没事没傻”。

我真想把屁股下的凳子扔到他们脸上。

一堆狗/男/男!

算一算我喜欢祁望有6年了。

第一次见他我就被深深吸引住了。

他长了一张又坏又帅的脸,浓密的眉毛下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总是淡淡看人。

鼻梁高而直,嘴唇偏薄,平时身上带着松散和不羁的气质,亲近温柔得像隔壁班的学霸校草。

但是使起坏来,这人就像从地域走上来的恶魔,总是微笑着磨着牙齿喊你“过来”,然后使劲蹂/躏你。

但是我就是很迷他,用我哥的话说,我就是一个24小时想追着太阳的向日葵花痴。

我哥比我大5岁,祁望和他是大学同学,已经毕业两年,两人合开了一家摄影工作室

我哥是老板,祁望是首席摄影师,哦不,现在可能是老板娘了。

可能第一次见我这么冷淡和沉默,祁望和我哥聊天心不在焉,偶尔就回头瞟我,最后忍不住问起来。

「我来之前,你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鼻子嗤一声,抬头看向我哥。

我哥挠了挠脸很不好意思,犹豫半天一拍大腿说,「我跟她说我喜欢男人。」

我露出一个痛苦面具,祁望微微惊讶,转头来回看我俩,忽然笑了。

「嗨,这事儿啊,你早该说了。」

他忽然转头看着我,「你不是喜欢看耽美漫画,小说么,没看出你哥喜欢男人啊?」

我嘴角直抽抽,谁看耽美联想到自家人身上啊。

我那帅气温柔又多金的直男哥哥,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我的心碎成一块块,沾都粘不起来。

祁望搂过唐年的肩膀,温柔安慰,「没事,小甜妹妹接受力强。」

我看着他俩的肢体动作和过于暧昧的话,脑子里自动给他们画上粉色的泡泡圈,心里直喊救命。

我哥看我呆傻的表情,心疼地说,「小甜,哥哥没想吓到你。」

我抬起手示意他住嘴,告诉自己难过也要坚强些,「哥,我没事,我祝你们幸福。」

俩人听我说完都懵了,一起抬头看我。

我感觉自己瞬间接受了他们,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拉起他们的一只手放在一起,语气变得沉重而认真。

「既然你选择了他,他选择了你,那么你俩以后要好好的,别作别闹别分手……」

我巴拉巴拉把之前看的剧情套进来,说得我自己都快感动了,却被我哥一个巴掌无情打断。

「你给我乱组什么CP!」

下一秒我听见他俩同时开口:

「我对象不是他!」

「我喜欢的人不是他!」

我直接:?

我欲哭无泪,“塌房”别可我一个人身上嚯嚯啊!

2、

祁望有喜欢的人了?

那天我的一番言论后,我哥终于好好给我解释了。

他说他和祁望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哥们关系,上下属关系。

而且祁望是直男。

听到这里我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一个房子还没塌。

我想问祁望他喜欢谁,但是又不敢。

这个人肯定不会老实地告诉我。

因为在此之前,我破坏他很多次“告白”了。

我拿着手机坐到了沙发,等我的冤种闺蜜白给给回消息,她一直磕我和祁望的CP,每年的生日愿望绝对有我一个,希望我能和祁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消息发了五分钟,我有点着急,手指不断戳着屏幕。

祁望坐在旁边看球赛,手臂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叠支着下巴,看得很认真,侧脸的轮廓简直完美。

滋滋滋手机动了,我迅速划开看到白给给回复的消息。

[又做梦呢?]

[你怎么天天白天睡觉啊]

我无语了一阵,抬起二郎腿一甩一甩,敲着字发过去。

闺蜜之间没有秘密,我哥的底儿也被泄了,白给给满屏的惊叹号和各式各样的震惊表情包。

我看到她那么激动也不由地笑出来,脚上的动作幅度也大了,突然一个没控制住,拖鞋猛地一甩飞到了祁望的胳膊上。

额,场面一度尴尬。

他拿着我的拖鞋,皱着眉抬头看我,「你偷袭我。」

我甜甜地朝他一笑,摸着坐过去,「什么偷袭呀,我和你又无冤无仇。」说着我伸手去拿他手里的拖鞋。

祁望却不松手,我扯,他拽,来回几次我放弃了。

「给你给你,我不要了!」

我气呼呼地靠回沙发,看到白给给发来一条30s语音,想了想还是转为文字吧。

长指却没按住,里面的声音直接从听筒流出来。

[唐甜甜,你哥不吃窝边草那不就是给你留着么,你还在矫情什么啊,赶紧上啊,问他喜欢谁然后……]

我手忙脚乱暂停了语音,扬声器模式简直想让我死,我嘿嘿两声准备逃跑,手腕却突然被一只大手攥住,祁望磁性低沉的声音问道,「然后什么?」

我扭着身子,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但是脸很热。

祁望说:「转过来。」

我转过头了。

祁望挑起眉,把我的小猫拖鞋放到脚边,扬了扬下巴。

我撇着嘴穿好拖鞋,端正坐好,然后等着他审判。

「你又想干坏事了。」

「我帮你清除烂桃花怎么是坏事呢?」

「我喜欢的人也是烂桃花?」

「你,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

祁望看我一眼转过了头,目光回到电视上。

这是默认吗?

我心里一揪,感觉鼻头酸酸的,转头看见我哥从厨房走出来。

我突然站起来冲过去抱住我哥,头重重地往他胸口一埋。

我哥被我吓一跳,问:「怎么了?」

我紧紧搂着他的腰,哭的无声无息。

我哥问祁望:「小望,怎么了?」

祁望淡声道:「我说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哥瞬间就明白了,抬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刚要说话却被一把我推开,跑进房间关上了门。

唐年回头叹了口气,走过去坐下,「这丫头对你还不死心。」

祁望笑了笑。

「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我怎么不知道。」唐年好奇。

祁望瞟了眼紧闭的房门,嘴唇勾了勾,没说话。

3、

昨晚祁望待到很晚才走,我憋着尿到他走才出来上厕所。

出来我没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唐年知道我肚子饿了,煮了一碗面给我。

我边吃边听他劝我,说放弃祁望,他的工作室里有很多优秀的男生,可以介绍给我。

我咬着面条抬头,凄凄惨惨地问道:「哥,你真的不喜欢祁望?」

唐年嘴角一抽,手扶着额,叹气:「小甜,以后少和白给给一起看那些……那些个小说漫画了。」

我撇着嘴,「那些又不是真的,你倒是给我一个好大的惊喜。」

唐年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第一次看到他脸红,这般害羞,真让人羡慕嫉妒。

和喜欢的人谈恋爱很快乐吧!

唐年继续劝我放弃祁望,向我列举他们工作室里的小哥哥们,听着确实馋,但是……

不是祁望,我不要。

带着悲伤的情绪我在家睡了一天,下午被白给给拉到外面撸串,一起的还有几个熟悉的同学,其中一个男生追了我一年,还不放弃。

男生叫陈铮,长得斯斯文文,但是个书呆子。

「甜甜,这个土豆片考得最好,给你。」

我撑着下巴,无聊地摇摇头,「我不吃。」

白给给替我接过土豆片,笑着对他们解释,「她没抢到演唱会票,所以不太开心。」

有人问:「谁的演唱会啊?」

我咬着吸管吸了口雪碧,说:「林俊杰。」

「林俊杰啊!」那个人声音瞬间提高,然后一个劲给陈铮使眼色,「林俊杰也是陈铮的偶像呢。」

说完所有人都看向我和陈铮,眼神透着几分戏虐,特别暧昧。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嘴欠,想转过头翻个白眼,突然看见斜对着门口正往里面走的两男三女,人美条顺,格外养眼。

尤其是里面一个高个子男人,身形颀长,往那一站就像棵白杨树,皮肤白皙,五官俊逸,雪白的衬衣领子敞开,下面是黑色西装裤,衬衫袖微微卷到手腕上方四寸处,每一处都疯狂踩在我的审美点上。

祁望也看见了我,还有我身旁的白给给,两人简单地打了招呼,祁望就转过头和身旁的女生说话。

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女生娇笑地抬手打他一下,看样子很亲密。

他们一行人被服务员领到了另一面位置,从这里能看到一些情况,祁望旁边坐着的就是刚才那个女生。

「哇哇帅哥帅哥!太帅了!」

看到帅哥后的反应在我女同学身上演绎的淋漓尽致,她兴奋地拉着白给给问这问那。

「白给给,那些人你认识啊?」

「白给给,你有最帅的那个人的微/信吗?」

我淡定地拿起一个肉串撸,陈铮看到我吃肉,赶紧给我挑了几个烤得好的给我放到盘子里。

十足的狗腿子。

白给给知道我心里惦记着祁望,哪儿敢给他们透露半分情报,左顾而言他和她们打哈哈。

雪碧被我喝完了,陈铮很有眼力见地招来服务员,开口想要一瓶雪碧,我拦住了。

「麻烦给我一听啤酒。」

大家一愣,齐刷刷地看着我,然后一顿,飘向了我的身后。

我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啦?」

白给给小声对我说:「祁望刚才从身后走过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不怕死地笑了笑,歪过头和她咬耳朵,「怕他干啥,又不是我爹我哥。」

服务员拿酒拿了好久,我催了一遍,看见他走过来,手里却拿了一个雪碧。

我皱着眉刚要发火,他突然弯下腰凑到我耳边说:「08号桌的帅哥让我来告诉你,小朋友只能喝雪碧,不能喝酒。」

小、朋、友?

我一个刀眼飞过去,服务员赶紧甩锅,送上歉意的笑容。

我咬了咬嘴唇,感觉血管里的血蹭蹭往头上跑。

他是谁啊,管我喝不喝酒呢!

我头一扬豪放地对服务员说:「谁我们不能喝酒,我们都是大学生了,给我们这桌上一箱青岛。」

白给给用力抓住我的手臂,不可思议的语气,「你疯啦!」

她连忙对服务员解释我在开玩笑。

我用力拍着桌子,严肃道:「谁开玩笑了,我就是要喝酒!」

手指指着桌子一圈,「今天你你你,都要不醉不归!」

白给给捧着脸在一旁叹气,疯了,被气疯了。

另一边。

同事正在给祁望拿杯子,却见他不接,抬头不知道看什么,问:「望哥,怎么了?」

祁望低下头,表情冷淡:「没事。」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听见刚才男生又说:「今天本来年哥也来的,后来说什么……要回家给甜甜做饭,小家伙自己不会找吃的。」

被他带来的女生好奇:「小家伙,是狗还是猫呀?」

祁望忽然嘴角一弯,沉沉地笑出了声。

笑声引得他身旁的女生转过头,看见他刚才还阴沉的脸色忽然转晴,眉眼之间全是柔意。

「是一只……又像狗又像猫咬人很疼的小家伙。」

4、

果不其然,我们几个都醉了,不是傻笑就是话痨。

店里最热闹的一桌就是我们。

因为吃得太久,服务员过来催我们好几次。

我们几个里唯一清醒的就是陈铮,他付完款然后打车送我们回去。

我喝得最多,头也最晕,嫌店里太闷挣扎着要到外面去。

白给给想扶我,但是她也醉得头重脚轻,站起来我们俩一起往地上倒。

陈铮一把揽住我的肩,跟大家说“我带她出去透透气”。

我虽然醉着,但也不傻,这种机会给了他,不得可劲占我便宜啊。

我一把推开他,拎起包就往外冲。

像刚犯病的丧尸一样,跌跌撞撞地出了烧烤店,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身后跟着陈铮温柔又急切的声音。

他追了过来,蹲在我身旁,「唐甜,你别乱跑,这路上全是车。」

我双手往后一撑,回头朝他扬了扬下巴,「我知道啊,我又不是傻子。」

陈铮看着我呆住了,腼腆的笑笑,也跟着我坐下来。

盛夏的夜风一点也不凉,闷闷的,让人很不爽,也有种不好的感觉。

「甜甜……」

果然来了!

陈铮突然向我表白,「唐甜,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你。」

麻了,真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拒绝他都拒绝得累了。

我叹了口气低下头,假装醉了听不见。

陈铮却不肯放过我,循循善诱,「我知道你对我好像没什么感觉,但是只要不讨厌我,我们就可以试试。」

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不是好像啊大哥,是一点也没有啊。

求放过我好不好啊!

我越想越觉得头更晕了,眼皮很重,好想睡觉,往前蹭了蹭站起来,手却被拉住了。

我低头去看,眼睛瞪大了,怎么有两只手呢?

拉着我的手是陈铮,握着陈铮的手是……我顺着胳膊往上一看。

祁望站在我和程铮中间,眉头紧锁,一脸不悦。

那只手正是他的。

我看看他,又看看陈铮,然后低下头,看着我们交叠的手。

我迷迷糊糊地想,这是什么游戏呢……

我还没说话,听见祁望对陈铮说:「放开她。」

陈铮刚表白完怎么能放手呢,还攥得更紧了,我咧着嘴“嘶”了一声。

祁望好像也在用力,直接把陈铮的手腕掐疼了,他很快松开了手。

手被松开后我抬起来甩了甩,感觉上面还有手汗,我颇为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抬头朝前方懒懒道:「我要回家……」

「我送你回——」

陈铮说到一半被祁望打断,「我送她回去。」

陈铮皱眉,「我不认识你。」

祁望看着我,「她认是我就行。」

陈铮也看着我,指着祁望:「甜甜,你认识他吗?」

我站得不稳,身体一晃一晃,仰起头看着比我高20多厘米的祁望,咯咯咯笑了。

「认识呀,他是我养的大狗狗嘛。」

陈铮:……

祁望:……

祁望却冷冷地盯着我,我眯了眯眼,转过头。

陈铮还是不放心,想回去找白给给问清楚,却看见祁望蹲到我身前,往后拢着手臂,说:「上来。」

我愣住了,偏着头看着他的白衬衫,慢慢摇头,「我、不、要。」

祁望马上站起来,把袖口往上卷高,对我说:「那抱你。」

我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头摇地更厉害了,「不要不要,还是,还是背吧。」

我小心翼翼地爬上祁望的后背,手臂环住他的脖子,调整好姿势侧脸趴好,随着他起身双腿夹住他的腰。

走出几步,我才想起来回头对陈铮说:「陈铮,我回家了,白白。」

陈铮在我后面喊:「甜甜,你要跟他走?」

我扬起手挥了挥,没有力气回复他了。

困意慢慢钻进我大脑里每个细胞,我困得趴在祁望的背上,打了两个酒嗝和无数个哈欠。

但是我没敢睡,把眼泪蹭到祁望的白衬衫上,问道:「祁望,我现在重吗?」

祁望嗯了一声,突然捧着我的屁股往上颠了颠。

我脸颊一红,结巴道:「你,你敢摸我屁股!」

祁望嗓音淡淡,反问我:「怎么,你的屁股摸不得?你是老虎吗?」

我气得撑着他的肩膀直起身,眼睛瞪着他的后脑勺,「男女授受不亲,你知道吗?」

祁望说:「我没把你当女的。」

我谢谢你啊。

我慢慢趴了回去,小声抗议:「我有胸。」

祁望还是那个语气:「哦,没感觉出来。」

我抓着头啊啊啊啊叫了一会儿,祁望突然站住掐我的腿,低声轻斥:「好好搂着我,别撒酒疯。」

说完他又走起来了,我看着他圆润的后脑勺,想起他刚才那句“我没把你当女的”忽然心酸了。

「你喜欢我哥是不是?」

「嗯。」他毫不犹豫。

「那你怎么不追他?」我苦笑。

「我是直男。」祁望说。

「那你喜欢他啊?!」我大声喊道。

「我喜欢。」再一次表白。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当我的大嫂!!!」

我眼泪真出来了,不想再听见他第三次表白我哥。

我想敲开他的头,告诉他,我哥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泪眼斑驳,看着他头上的发旋,等他的答案。

过了很久,他轻轻开口:

「因为我是直男。」

我被他绕晕过去了,头咣当一下落在他肩头,看着他帅气又迷人的侧脸,我舔了舔嘴唇,倏然张开了嘴。

祁望身形一震,声音非常低沉:「松开。」

我咬住祁望的耳垂,软软的,好像棉花糖,更忍不住舔/了/舔。

祁望呼吸微有些急促,喉结微微颤动,咬着牙一字一句,「唐甜,松、开、嘴。」

我没理他的聒噪,含了好久才慢慢吐出来,满足地喟叹一声,看见祁望的脸和脖子泛着粉色,轻轻开口。

「祁望,带我回家吧。」

5、

我醒来发现自己在祁望家里。

坐在他的床上,盖着他的被子,身上是他的——衣服?

我摸着睡麻的脸颊,努力回忆昨晚,发现断片了。

我只记得爬上祁望后背之前的事,后面的事竟然一丝记忆都不剩,好像被格式化了一样。

咚咚,门被敲响。

「醒了就出来吃饭。」

门外是祁望在说话,他的声音清冷如玉,却像带着钩子,连门都阻挡不了的魅力。

我抬着头失神了片刻,赶紧下了床,在房间转了一圈没找到我的衣服,只好拉开门出去问祁望。

祁望站在餐桌旁,看着我,招了招手。

我觉得那两下特别像招狗子。

但我还是美颠颠地过去了。

「我衣服呢?」

开口前我知道嗓子很涩,但还是被自己吓到了,怎么会发出这么难听的音色?

祁望嘴角翘了翘,扫了我一眼身上的白色T恤,长度刚好在大/腿/根下,又长又直的白皙双腿露在外面。

他很快撇开眼,侧身拉开椅子说:「先吃饭吧,把桌上的水喝了。」

我应声坐下了,拿起桌上的杯子喝完一整杯,感觉喉咙稍稍舒服些,抬着屁股往后坐了坐。

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低头往下一看,我的裤子呢??

我蹭地站起来,椅子被拖出一声响,祁望抬头看过来。

「我的裤子……是你脱得?」

祁望手指轻点着桌面,漫不经心地用眼角扫了我一下。

「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我憋红了脸,朝他大声嚷道:「我不信啊!肯定不是我自己脱的,我要告诉我哥,你这个臭/流/氓,大/变/态!」

祁望扯了下嘴角,「还有没有新词儿,你只会这两个形容词形容我吗?」

我被他的无赖惹得一时无语,瞪着大眼睛瞪了好久,听见肚子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

祁望没有管我,拿起筷子夹起小笼包吃起来,一口一个真他么香。

我被馋得口水不断往出冒,怕他吃完了,赶紧拉过椅子坐下,直接伸手抓起一个往嘴里塞。

祁望愣了一下,皱眉道:「你没洗手,没洗脸,没刷牙。」

我嘴里塞满包子乌拉乌拉回应他,然后又拿了一个。

祁望看我一会儿,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提醒我:「慢点吃,别噎死了。」

我一口气吃了15个小笼包,比祁望还多一个,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小猪仔”似的,最后剩下一个拿起来塞我嘴里了。

我撑得坐在沙发上打嗝,等祁望给我拿酸奶消食。

他拿着酸奶走过来,屈指在我脑门弹了一下才给我,「非往撑死里吃。」

我揉着脑门委屈:「我很饿啊。」

祁望在我旁边坐下,语气带着责备:「你还知道饿?昨天一个劲往肚子里灌啤酒的时候怎么不饿呢。」

我有理有据地说:「人家请我的。」

祁望挑眉问:「那个男的?」

我纠正他:「他叫陈铮,我同学,追我好久了。」

祁望看我两眼转过头了。

真一点不吃醋。

好。

「他昨天又向我表白了,我还真有点心动呢。」

我偷偷看祁望,面色无常,没有反应。

我安静地喝完酸奶,跟祁望要我的衣服,准备回家。

祁望说昨晚和唐年说了,所以我不用担心回去挨揍。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并不想感谢他。

在门口穿鞋的时候,祁望手抄着口袋,斜靠着玄关墙面,懒懒的嗓音:「以后少在外面喝酒。」话音一顿,「和男生。」

男生的字音被他咬得很重,再配合他那副“我说你必须听”的霸道态度让我火蹭地冒出来。

「为什么不能和陈铮喝酒,我不仅要和他喝酒,还要向他表白,我还要亲他,摸他,睡他!」

在我咧着嘴狂笑,看见祁望慢慢站直了身体,抿着唇,脸色阴沉,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立马怂了,转过头抿抿嘴,伸手要去拉门把,手腕却被祁望从身后伸出手攥住。

我心一惊,这是要揍我吗?

我用力旋转铁门把手,已经打开了,下一秒却砰的一声合上了。

同时我被转过来后背贴着门,祁望抬起手撑在我耳侧,手指摸着我的脸,目光沉沉,咬着牙说出几个字:「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我也是找死。

被刺激得头脑一热,说就说。

「我要和他谈恋爱!」

刚说完嘴唇就被封住了,一只大手紧紧掐着我的腰……

6、

「呜……」

我的舌尖被卷着缠绵,双腿打颤站不住,祁望揽着我腰,但是手稍微放松,我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捞了几次他不耐烦,直接拦腰抱起我坐到玄关柜子上,还没喘两口气,继续吻上来与我纠缠。

我们大概吻了两分钟,分开时唇角连着一丝银线,分开一段距离才断。

我没有时间去害羞,毫无形象大口大口呼吸,第一次接吻不会呼吸,差点窒息。

反观祁望脸色丝毫未变,呼吸也不急促,仿佛刚才拼命汲取我呼吸的色/狼不是他,是个色鬼。

我生气地咬起被嘬红的唇瓣,他这么淡定,一定做过很多次了。

心里烦躁,暴躁。

正想踹他两脚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把我抱下来,打开门把我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

速度太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我原地呆了十几秒,转过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大门。

亲完了就把我赶走?

没这么离谱的事!

「甜甜。」祁望在门里喊了我一声。

听他的声音却不如刚才那般镇定,有点哑,低沉,好像在隐忍着什么。

他说:「我不太舒服,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我好气啊,我还没喊不舒服呢!

气得我转了两圈,抬脚踹了两下铁门,转身就走了。

出了小区我才去摸口袋,幸好手机在兜里,那个银色链条小挎包落在他家了。

随便吧,反正我懒得再回去了。

索性我们两家离得不远,我扫了一个小蓝车就骑回去了。

进家门前,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告状,祁望这么欺负我,唐年肯定不会放过他。

但是想起那个吻,我的脸皮就开始发红,太害羞了。

还有唐年跟我说过,等我满20岁才能谈恋爱。

虽然成年标准是18岁,虽然我快满20岁了。

这件事还不能告诉他。

我一边暗自嘀咕,一边打开门走进去,在玄关的鞋柜前拿拖鞋时,看到一双从来没见过的皮鞋出现在鞋柜里。

我瞬间警惕起来,随手拿起鞋柜上的装饰品,攥紧拳头一点点往里面挪。

我爸妈去外地出差了,没说今天回来,那双皮鞋也不是我爸的鞋码。

难道是唐年的?

但是他从来不穿皮鞋啊。

我像个蜗牛一样慢慢往客厅挪,小心探出头看了看客厅,没有一个人影。然后踮着脚尖靠近厨房,里面也没有人。

后来我走到唐年的房间门口,把耳朵贴上去,仔细听了一会儿,猛地拧开门锁大喊一声:「唐年,你敢背着我吃雪糕啊!」

我听见舔雪糕发出的滋滋口水声才开门,谁能想到社死再次降临我头上,进入视线里的是两个躺在床上交叠的男人。

「啊啊啊啊啊」我大叫着跑出去,刚跑两步又返回来随手关上门,继续啊啊啊啊。

我喊得嗓子累了,唐年和那个被压在身下没看清脸的男人走出来,叫停我的吼叫:「唐甜,闭嘴。」

我登时闭上嘴,扭过头看着他俩。

当看清男人的脸那一刻我又叫了出来,不过是被帅惊讶到了。

唐年竟然找了这么漂亮的帅哥当媳妇儿,我刚要YY一下,突然意识到被我一直忽略的问题——

我哥是上面还是下面。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

我哥看我眼睛贼溜溜,知道我在打什么鬼主意,拉过我小声在我耳边我说:「别吓到他。」

我翻了翻白眼,明明是你们吓到我啊!

我看的小说和漫画都是纸片人,可不是你们这样活生生的人啊。

我难以想象如果再晚几分钟开门,我是不是看的就是限制级画面了?

我打个冷颤,不能想,不能想,那是我哥啊。

我们刚坐下沙发,门铃忽然响了,唐年转身去开门。

我则是转头和男人打起了招呼:「哥哥好。」

男人闻言皱了皱眉,神色有些复杂,还是回应我了,「你好。我是闫雨泽。」

我露出甜甜的笑容,捧着脸大方地欣赏他漂亮的五官,「我叫唐甜,你可以喊我甜甜,或者小甜甜。」

闫雨泽温柔一笑,朝我点头,看起来有点拘谨,气质很安静,大概是不爱说话那类型的。

正要再聊点什么门口的人走进来,唐年有说有笑,我回头一看是祁望。

我看了一眼飞速转过头,现在不想看见他。

唐年却以我又犯毛病揉了把我的头,让祁望坐到另一边沙发,他拿着水壶去厨房烧水煮茶。

闫雨泽想去帮忙,我连忙拉住不让去,「哎呀你坐下,我哥自己可以的。」

闫雨泽小声说了句“好”,然后低头看着手指。

过了会儿突然抬起头,对祁望喊了一声:「望哥。」

我惊讶地张了张嘴,「你们认识?」

祁望说:「我们工作室的孩子。」

我白他一眼,什么孩子,他又不是十几岁小孩儿。

我没好眼瞅他,托着下巴和闫雨泽套近乎,「哥哥,你和我哥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想问你们谁上睡下,但祁望也在呢,我不好意思直接问。

闫雨泽看了看我,嘴唇刚要动,旁边扑哧一下祁望笑出声,他抬手点着我的脑门,嘲讽地看着我。

「傻帽儿,他比你还小两个月呢,还哥哥。」

我:……

我慢慢抬头望天花板,就想问这个世界怎么了啊?

7、

呵呵。

我一直这样笑着唐年从厨房出来,突然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喊道:「唐年,你太不是东西了!」

唐年皱着鼻子,眯着眼觑我一眼,但也没生气,放下茶壶问道:「怎么了?我哪里不是东西?」

哈——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鼓着腮帮子看向祁望,他笑得很欠揍。

他对唐年说:「我和她说你男朋友比她小。」

唐年瞪了好友一眼,「你真是……多嘴。」

然后低头看了看恋人,他的脸微微泛红,挠了挠脖子又看向我,长呼了一口气。

「甜甜,你坐下来,哥哥跟你说。」

我被夹在祁望和闫雨泽的中间,听我哥介绍他的恋人。

我边听边看着闫雨泽,发现他长得是真好看,不是唐年那种硬朗帅,也不是祁望那种痞帅。

男生女相,他的长相可以用“美丽”“漂亮”来形容。

我听着听着就走神了,不过脑子突然脱口道:「雨泽哥哥,你真好看呐。」

祁望:……

我哥:……

唐年一本正经地说:「甜甜,他是我的。」

我翻了翻白眼,「你还是我的呢,急什么啊,我不跟你抢。」

祁望吐槽:「你也抢不过。」

我狠踢了他一脚。

闫雨泽被我们三言两语调侃得头快低到胸脯了。

我咳了咳回到正经事上,「哥,你不让我谈恋爱,却拉着雨泽哥哥谈恋爱,太不公平了吧。」

唐年双手叉腰,扬起眉毛,「你谈恋爱?你和谁谈恋爱?你怎么能谈恋爱呢?」

「哈,难道你要我毕业谈恋爱,刚工作就结婚生孩子啊?」我嘟了嘟嘴,觉得我哥对我管得太严了。

唐年一愣,「你有心怡的对象了?」

我白了他一眼,瞧不起谁呢,正要把“陈铮”拉出来挡箭牌,突然听见旁边祁望说了一句。

「她在和我恋爱。」

我被这句吓得差点从沙发上出溜下去,稳了稳乱跳的心脏,回头瞪着祁望,「你胡说八道什么啊,谁要和你谈恋爱。」

祁望看着我,语气十分平静:「你亲了我,怎么说?」

我:?

「你不承认?玩玩而已?始乱终弃?抛夫弃子?」

哈?!

听着他胡说八道我脑瓜子嗡嗡的,起身冲过去揪起他的领口,呼出的气喷在他脸上,估计还有唾沫星子。

「混蛋王八蛋祁望,是你先强吻我的好不好?还始乱终弃?我们都没开始,还抛夫弃子,我哪儿来的孩子。是你强吻我,还咬我嘴唇,还把舌头伸/进/我嘴里……还……」

我被他捂住了咄咄逼人的嘴巴,挣扎了两下衣领被另一只手提起来,唐年咬牙切齿的声音从耳后飘过来。

「唐甜,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我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双脚并拢,像个准备迎接审判的小学生。

「哥,你别生气嘛,我刚才说着玩儿的。呵呵。」

唐年也笑了,不过是气笑的,笑的比哭还难看,意思是“我信你个鬼”。

我低下头吐了吐舌头,然后微微侧头去看祁望,这个狗男人竟然还在慢慢啜茶跟没事人似的。

太狗了,他为什么能这么悠闲自得?

唐年轻喝:「唐甜,我跟你说过,强扭的瓜不甜,你这么大了还不懂吗?又不是当初的小孩子。」

我转过头撇撇嘴反驳:「我管他甜不甜,反正拧下来就是我的瓜,是酸,是甜,是苦,是辣,我自己受着。」

我迅速看了一眼我哥,然后又看我哥夫,他点点头,好像在认同我的话。

我嘻嘻笑了一下,被我哥瞪了一眼,继续教育我。

「你喜欢人家没错,但是人家不喜欢你,就要好好考虑了,值不值得你去坚持,值不值得你去热脸贴冷屁股。」

前面的话还中听,后面一句“热脸贴冷屁股”,啪啪打我的脸。

但是好像话糙理不糙,听得我心里有点堵。

我热脸贴冷屁股多少年了,我和祁望之间毫无进展,也就是我的脸皮练厚了一些。

虽然祁望亲了我,刚才也跟我说谈恋爱,但可能只是逗我玩,他平时也喜欢拿我寻开心。

我想起他之前对我说过的话,让我别再破坏他的好事,还有他说“有喜欢的人”,很明显那个人不是我。

我沉默了许久,陷入过去被拒绝的回忆里,心一点点沉下去,眼眶慢慢变红。

唐年发现我的异常停止了说教,闫雨泽也凑近喊我“甜甜”,试图安慰我。

我钻进牛角尖越想越难过,瘪着嘴马上就要哭了。

祁望忽然抓住我的手,然后慢慢歪下头去看我的脸。

「怎么还哭了。」

8、

他这个举动让我想起一个极其欠揍的表情包。

但是此时此刻,我哪有心情笑啊!

眼泪很快就从眼眶里涌出来,滴滴答答如雨一般落下,我委屈地捧着脸呜呜哭起来。

祁望伸手,被我甩开。

他叹了口气,轻轻喊了我一声,然后抬起我的脸用手指擦拭着眼泪,温柔地哄着:「好了别哭了,一会儿眼睛该肿了。」

「我哭成猪头也跟你没关系!」

「那还是有点关系。」

「我养猪。」

这时候还开玩笑,往我伤口撒的都不是盐了,是硫酸啊。

我真不想看见他转过头,下一秒却被他掐住脸颊扳过来,他突然凑下来吻住我。

我瞬间傻住,他,他疯了吧??

我听见身旁两个清晰的倒吸声,唐年咬着牙说:「祁望,你……」

祁望离开我的唇,没抬头去看好友,继续给我擦着脸上的泪珠,认真地说:「我喜欢你。」

他喜欢我?

我可不相信,指着站在对面捂着脸的唐年,「你骗人,你喜欢我哥吧,上次你还要看我哥的腿。」

祁望微拧着眉,循着记忆想起上次,解释起来:「那是你哥说他腿上有一道疤,我说没有印象,他要跟我打赌,我不想输,所以就去找你想让你看一下,仅此而已。」

祁望看着我笑了笑:「谁想到他突然对你自爆了。」

唐年听到这儿也无奈地扶了扶额,他当时在门外听岔了,以为妹妹发现自己的性/取/向,想推开门问一下,没想到是“自爆”。

我还是不死心,非要找出他“喜欢”我哥的蛛丝马迹。

「你一直“偷看”我朋友圈,我发了什么你都记得,但你从来不评论也不点赞,我以为你是暗戳戳的关注我,喜欢我,可是我一表白你就拒绝,你既然不喜欢我,那就是喜欢我哥。我哥不爱发朋友圈,你就等着我朋友圈更新,看我发我哥照片,对吧。」

祁望好像听到了笑话似的,表情又气又无奈,挑挑眉:「你乱猜可以,但只有唐年一个选项吗?」

我揉了揉水泡眼,抽泣道:「你难道还有第二个好朋友吗?你不就是只有我哥一个……」

我这话侮辱性挺强的,撩眼一看,他脸都僵了。

后面的话自然被咽了回去。

祁望扶了扶额,连声叹气,好像做数学卷子遇到了一道大难题。再看我时眼里有一丝无奈,伸出手掐了掐我的脸颊。

「你好好回忆一下,朋友圈里总共也没有几张你哥的照片,不都是你搞怪的,漂亮的,做作的自拍照,你说我看你哥,我天天见他烦都烦死了,还去你朋友圈里看他么?」

吃瓜吃到我的一室一厅,我张了张嘴,突然抓了一个重点:「我哪里做作了……」

祁望扑哧笑了一声,摸了摸我的头:「恩,是好看,可爱。」

我脸红了红,也忘记哭了,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祁望看着我慢慢敛去嘴角的笑意,表情突然很正经,手指轻轻抚过我的眉眼,认真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喜欢你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

祁望唇角微微翘起,眼神温柔又缠绵,快把我融化了。

「比你喜欢我还早很多。」

我被他的告白吓到了,同时惊喜到了,也没去关注“很早”“还早”“很多”的时间词。

我看着祁望半天,最后从嘴里憋出几个字:「你是闷/骚啊。」

「嗯。」他垂眸莞尔,低下头亲了亲我的嘴唇,然后是脸颊,再是鼻子……

我幸福得快要上天,伸手要去搂他的脖子时,他被唐年拽住扯到了一边。

我看见我哥捂着脸,用一种悲痛欲绝的表情看着我们。

「别他/妈在我面前亲热,我有种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闫雨泽站在他旁边,红着脸点点头,看起来很不好意思。

我害羞地啊了一声拿过抱枕遮住脸,抬脚踢了踢祁望。

祁望却好死不死地说了一句:「没事,我不怕被拱。」

我咂摸这句话不太对味,反应过来扔下抱枕,张牙舞爪朝他扑了过去。

「你才是猪,祁望!」

「晚饭我们吃猪肉炖白菜吧。」

唐年一脸无语,闫雨泽抬手掩笑,我趴在祁望的怀里,笑得很甜。

9、

和祁望确定关系后,我就昭告天下了。

白给给是除了我哥第一个知道的,她在手机那端哭得泣不成声,昏天黑地,我都怀疑她在“演戏”了。

被质疑后她一边骂我没良心,一边哭着恭喜我,「许了这么多年生日愿望,终于实现了,我能不高兴吗?」

我听她说完心里暖暖的,心里决定也要给她找个对象!

然后是我爸妈,我打电话的时候他们正在洗澡,我非要视频,我妈被我烦的开了视频。

结果不小心开错了摄像头,我爸爸的屁股出现在镜头里,吓得我把手机扔了出去。

我跪在床上磕头,爸爸,对不起!

我也不敢再往那边打电话了。

我躺在床上掰着手指算,我的天下好像也没几个人,圈子小的两只手就数得过来。

我无聊地翻着朋友圈,看到唐年在朋友圈发广告,是他们工作室的招聘广告。

祁望的名字在上面,字体最粗,颜色最艳丽。

明晃晃的头牌,额不是,首席摄影师。

突发奇想,我好像还没去过我哥的工作室。

想到这儿,我麻溜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美美的裙子,没化妆,拎着小包就出门了。

唐年的工作室在我们区最有名的商业区,到了楼下我才后知后觉,我哥真是有钱啊,能在这里租工作室。

牛/逼,唐年。

我没给他们打电话,直接问了保安坐电梯上楼。

28层,一个摔死必死无疑的高度。

我趴在楼道里的窗户前往下看,嘴里一边惊叹一边害怕:「好吓人啊,我好晕,好吓人啊,我好晕……」

这时,身后传来一道温柔的女音,我扭头一看,是一个穿着鹅黄色套装职业裙的女生。

她乌黑的头发绑在脑后,笑容浅浅,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是个美人。

「您是来面试的吗?」

我啊了一声,刚要否认突然瞥见墙上的字,临时改了口,「是的,我是来“云影工作室”面试的。」

她朝我笑了笑,然后做个“请”的手势,跟我说:「那随我来吧。」

我跟着黄裙姐姐走进了工作室,在前台停下,从上面拿了一张纸,把我领去了会客室。

我像没见过世面似的扭着头左看右看,嘴里不由赞叹:「装修得真好啊。」

黄裙姐姐刚要笑着附和,又听见我说:「这得多少钱啊……」

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我坐在会议室里,她把纸和笔都给我了,让我填一下登记表。

我哦了哦,拿起纸看了一眼,然后拿起笔写起来,然后听见黄裙姐姐开门离开了。

我认真填完了表格,等了好久黄裙姐姐还没来,最后坐不住站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办公室人来人往,声音哄闹,好像很热闹。

我被吸引着走过去,来到一个看似摄影棚门口,有人注意到我,皱着眉走过来冲我喊道,「你是谁啊?」

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还没反应,手里的登记表被他扯了过去,看完更大声地冲我说道:「面试的为什么会在这里!人事呢?」

我被吼得怀疑走错了工作室,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里面的人听到动静,陆续走出来,大家都围着我看,我真的想死。

我又不是小偷,都盯着我干嘛?!

我鼓着嘴正要转身,下一秒看见唐年和祁望从门口走出来,两人看见我都惊讶地喊出声。

「小甜。」

「宝贝。」

在场所有人都傻了,好像见鬼了一样,表情一个个惊悚,比鬼片的群众演员还专业。

我仿佛能听见他们心里的OS。

唐年的“小甜”是什么?

祁望的“宝贝”又是什么啊???

10、

我被大家像盯唐僧肉似的盯了许久。

唐年给大家介绍我:「各位,这是我的妹妹,唐甜。」

我扯起嘴角笑着点点头,小声道:「我是甜甜。」

大家听完互相点点头,但又齐刷刷地看着祁望,似乎在等他解释。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刚才他在喊什么呀,真丢脸。

祁望慢悠悠走到我面前,伸手捏捏我的脸,「怎么跑来这里了。」

我敲开他的手,仰起头眨了眨眼,「在家无聊,随便逛逛。」

祁望捏完脸又刮了刮我的鼻子,耳朵,头发,当着众人对我动手动脚,好一会儿才转身,对大家轻轻一笑。

「唐甜,我的女朋友。」

「什么?」刚才那个嗓门很大冲我嚷嚷的男人走过来,「祁望,你说这是,这是你女朋友?唐年的妹妹是你女朋友?」

这个人的嗓门简直是魔音,我拧着眉抬头,他和祁望差不多高,186左右,好像比祁望还高一点,身形大了一圈,长相有些粗犷,但还是帅的。

「沈屹,工作室的第二名摄影师。」祁望侧着头柔声给我介绍。

「滚你的第二名。」沈屹恶狠狠地啐道,回头对唐年说,「唐年,咱们工作室首席摄影师是不是该换了。」

唐年无奈地笑了下,走过来拍了拍哥们的后背,然后对身后吃瓜的大家说:「大家都去忙吧,别耽误工作。」

很快所有人又跑动起来,忙着摄影棚里的事情了。

我的手被祁望握着揉捏把玩,想抽出来却被他紧紧攥住,他刚要低下头作势逗我,被唐年喊了一声:「小望,你也赶去进去拍吧。」

祁望不轻不重地嗯了声,忽然弯下腰与我平视,眸色温柔,对我说:「去你哥办公室等我一会儿。」

我被这张帅脸迷的两眼冒星,傻乎乎地点了点。

祁望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直起身和唐年说了句“忙去了”,然后走进摄影棚。

沈屹站在一旁,看看我又看看唐年,咬牙切齿道:「靠,就剩我单身狗了是吧!」

我在旁边扫了他好几眼,想起了我家的白给给。

沈屹人嘛,倒是长得不错,但是这脾气太狗。

不能介绍给白给给。

我被唐年领到了办公室,他接了杯水送到我手里。

「搞突然袭击,是来看祁望?」

「谁说我看他,也看你,看雨泽哥哥。」

「之前喊你都不来啊。」

我低下头撇撇嘴,之前我也不是祁望女朋友啊。

唐年盯着我看了许久,突然问:「你们是认真的吗?爸妈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他们不是很同意。」

「为什么,他们不是很喜欢祁望吗?」我皱了皱眉,「还有哥你好像也不愿意我们在一起。」

「祁望在你眼里不是一个好人?」

我有点忐忑,怕唐年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然而唐年立即回答:「他很好,我交的朋友能不好吗?」

那我就更不解了,抬头等他回答。

唐年却薅了薅头发,突然对我说:「今天挺忙的,哥哥没空管你,你自己玩儿吧。」

不等我开口他起身走到了门口,回头叮嘱我:「别乱跑,你现在可是“名人”了。」说到后面嘴角藏不住笑意。

我的脸红了红,轰唐年走,「知道啦!」

没过一会儿,黄裙姐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盘水果和零食,特别热情:「甜甜,刚才不知道你是唐总妹妹,真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我连忙放下哥哥桌上的宝贝摆饰,转过身说:「没有没有,姐姐,是我没说,给你添麻烦了,别把我看得那么重要,我就小丫头片子。」

唐年常常这么喊我,不过都是生气的时候。

黄裙姐姐把果盘放下,笑了笑:「我们经常听见唐总和祁总私下喊小甜,小甜,一开始以为是唐总的女朋友,但是祁总说是一只猫,又是一只狗,后来又是一只猪……」

好啊,祁望你毁我清誉!

黄裙姐姐忙不迭说:「没想到是妹妹,还这么漂亮。」

被漂亮的姐姐夸漂亮,比我自己臭美开心不少,嘴巴甜甜互吹彩虹屁“你也很漂亮啦”。

黄裙姐姐陪我聊了会儿天,看我兴趣不大,便提出“要是无聊可以四处转转”。

我问她可以去摄影棚里吗?

她笑得很暧昧,说可以,祁望就在那里。

我扔下包飞着跑到了摄影棚门口,在门口踱步的时候,被一个圆脸小姐姐认出来拉进去了。

我跟着她来到里面,棚子里很大,光也很亮,有些刺眼。

我一眼就望见了祁望,他端着相机半蹲在台下,对着幕布前的模特拍摄。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相机拿下又端起,声音不大不小,在棚子里像是被按下扩音器,落在每一个角落里。

我感受到胸口微微发热,心脏砰砰乱跳,一秒也不想移不开眼睛。

「望哥很帅吧。」圆脸姐姐突然凑近我耳边说,「是不是看起来比平时更帅。」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圆脸姐姐一副“我懂你”的表情道:「比帅哥更帅的男人是认真做事的帅哥。」

我赞同地点头的时候,身旁又挤来了两个女生。

我回头一看,好漂亮!

两个人就像在电视上看到的美女,肤如凝脂,脸上没有一丝杂质,美得不真实。

想到我出来只涂了个防晒就不由地自惭形秽。

其中一波浪卷女生说:「望哥的工作状态让我以为他注孤生呢。」

另一个黑长直女生也搭话:「是啊,我来了这多年,没见她对哪个女生感兴趣,平时相处倒很平易近人,但总透着一股淡漠疏离。听人说啊,有小姑娘表白还没开口就被拒绝了,我有一段时间真怀疑他是不是性取向男……」

我竖起耳听着,说到“性取向男”也在心里狂点头,不久前我也以为呢。

「但后来我觉得不是啊,而且年哥说他是直男。」

「我也是听年哥说的,说祁望比电线杆子还直。」

我咂咂嘴巴,没想到我哥这么大嘴巴。

到处澄清祁望是“直男”,这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啊?

不过想起那个画面我忍不住发笑,旁边三个人同时回头看我,其中圆脸姐姐语气忽然很暧昧,「没想到啊,望哥其实金屋藏娇呢。」

我努努嘴,「我不是娇。」

「你怎么不是呢?」波浪卷姐姐冲我挤挤眼,「我们公司的女生,还有其他合作的公司里的女生,很多都是女神级别,哪一个不对望哥感兴趣呢。」

「哦,看不出来这么多人惦记他。」我有点惊讶。

「那可多了。」圆脸姐姐说。

「多也没用,他又不喜欢。」我如实说。

「你这话让我们情何以堪呀。」黑长直姐姐连连啧声。

我猛然意识到,难道她们也……是我的“手下败将”,赶紧举起手合起来,「抱歉抱歉……」

「不过。」波浪卷姐姐话音一转,「即便望哥宣布有对象了,还是有人往上扑哦,甜甜你要把人看住了~」

啊?

不是吧,这年头还有知道人家有女朋友还往上扑的女人?

我抿着嘴哼了一声,瞪着远处正在认真拍照的祁望,语气平淡:「我不担心,他敢扑回去,我就敢甩了他。」

不就是个男人么。

三个人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笑作一团,纷纷给我竖起大拇指

而祁望好像察觉我的目光忽然转过头,在人群里找到我微微一笑,然后抬起胳膊向我招手。

11、

我也给他挥了挥手,周围瞬间有目光聚过来。

我赶紧放下了手,但又看见他的手勾着,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让我过去?

我站在原地不动,倒是旁边的三个姐姐着急,一起推我后背,「快去吧,望哥是叫你过去呢。」

我本来想走过去,但是没注意跑了起来,到了祁望面前,我也脑子一抽对他喊道:「望哥!」

祁望眉头微蹙,嘴角丑出了一下,「你怎么也跟着喊。」

「那我叫你什么嘛……」我扬头。

「叫老……」祁望把后面一个字吞了回去,捏着我的脸颊,「叫老师。」

我“哈”了一声,「你在说什么胡话?」

祁望微微低下头,眼角笑意明显,「你高中数学不及格,还不是我辅导才及格么。」

我想起来了,不予置否,但是也没辅导优秀了呀。

祁望又伸手掐我的脸,说:「还指望优秀,能及格就不错了。」

我哼唧一声表达不满,和他聊得正欢的时候,身旁的小助理咳嗽着走过来,提醒祁望:「望哥,大家都等着呢。」

我身体一僵,这才意识到不是在家里,前后左右全是人,眼睛就像大灯泡似的,盯着我们俩。

我抬头瞪了祁望一眼,没等他说话就转身跑了,头也不回跑出了摄影棚。

后面我躲在我哥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月亮高高挂在半空,几颗碎星星在旁边闪着。

我趴在老板椅上凝眸望着窗外,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没多久身后的门被拧开。

我以为是祁望,兴奋地回头,一看是闫雨泽。

我直接喊道:「哥夫!」

闫雨泽眉间露出一丝窘迫,随手关上了门,朝我微微一笑:「你还是喊我哥哥吧。」

我很纠结:「可是,可是你比我……」

闫雨泽及时打断我的话,他还是不想听见我讨论“年龄”。

「我喜欢有个妹妹。」

「好啊,雨泽哥哥。」

和闫雨泽聊天我才知道,他才进工作室当模特没一年,因为是在校大学生,平时兼职,节假日会多接一些工作。

他和我哥那段感情史非常抓马,闫雨泽在大马路上被祁望搭讪招为模特,面试那天骑车迟到,还剐蹭了我哥的车,俩人加上微信然后私聊。

等祁望介绍的时候,这俩人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我听完目瞪口呆,真看不出来我哥这么猛。

我盯着闫雨泽嘿嘿傻笑,又把他看脸红了。

哎,我这可爱的哥夫。

……

说了两句闫雨泽让我收拾一下,一会儿结束就去吃饭。

我和我哥,祁望,闫雨泽四个人一起去吃了海底捞。

当然,海底捞不是他们想吃的,是我这个馋猫。

却说三男一女在店里同时出现这事常见。

但是三个帅哥和一个妹子坐在一起,一个两个三个都给妹子夹东西,这就很少见了。

我被四面八方的眼神各种审视,有羡慕的,有礼貌的,也有嫉妒和不屑的。

我是想享受下海底捞师傅的服务,而不是他们。

我生气一把推开他们的筷子,恨恨道:「别管我,我自己夹!」

唐年和闫雨泽不夹了,但是坐在我身旁的祁望却没停,还是往我的碗里添肉夹菜,一座小山转眼就变大。

看着他又夹来一筷子,我飞速夹住他的筷子,咬牙切齿道:「你当我是猪啊。」

祁望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喂猪?」

我气得打他,「你才是猪,你们全是猪!」

唐年和闫雨泽无辜中枪,顿时觉得嘴里的肉不香了。

饭桌上,我听他们聊起今天的项目,夹杂着专业术语我都听不懂,直到一个听着像是一个女性名字,突然插话进去。

「袁薇薇是谁啊。」

三个人均是一愣,唐年看我一眼,然后又去看祁望。

闫雨泽的眼神也是这个路径。

很好,有猫腻。

12、

祁望没有解释,直接跳过话题聊起了其他。

还是闫雨泽告诉我“袁薇薇是我们工作室的女模特”。

女模特么,有多漂亮呢?

我想起那几位姐姐,颜值都在7分以上呢。

这个袁薇薇比她们还好看吗?

后面的饭我吃的心不在焉,结束后我们下了楼。

唐年和祁望都开着车,本来很好分配,我跟唐年回家,祁望送闫雨泽回去。

但是我哥那个没良心的,撇下我去送闫雨泽了。

MD,妹妹终究是比不过老婆啊。

我不情不愿坐上了祁望的车。

车内的装饰和我第一次坐的时候没区别,什么东西也没有,就像刚从4S店里提出来的一样。

祁望看见我拉着脸,嘟着小嘴,回头问:「不愿意坐我的车?」

我扬起下巴哼了一声,眼睛瞟着车内的角角落落,「你的车和你一样,沉闷又无聊,一点新鲜玩意儿都没有。」

祁望皱眉,古怪地看我一眼,「你喜欢什么样的车?」

我讷讷道:「我又没车。」

祁望说:「你可以有。」

我懒懒贫着:「这个真没有。」

祁望侧目看我一眼,似笑非笑:「你可以上我的“车”。」

他发动引擎驾驶着车到了地面上,我才明白他说的“车”是什么,脸登时红了。

这个老不要脸的。

我想找个东西丢到他的厚脸皮上,下意识地伸手拉开置物箱,我哥的车里有很多小零食,都是我放的,经常吃一路。

我拉开后没看到零食,却看见一个黑黑的东西躺在那。

没有光的照射,冷不丁得吓到我了。

「那,那那是什么?」

我脑子里不断飞出恐怖片片段,比如突然出现的鬼娃娃,再比如鬼娃娃突然开口了。

祁望淡声回道:「什么娃娃,我车里没有娃娃。」

我的声音在抖,头怕发麻。

「可是我能看见它。」

「它就躺在那里,好像在瞪着我。」

「祁望……呜呜你停车,你快来看。」

我害怕地去抓祁望的手臂,力气不小,他赶紧把车停到路边,我已经解开安全带朝他怀里扑过去。

「恐怖片,恐怖片,祁望,我害怕……」

看着我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往他怀里钻,祁望嘴角忍住上翘,不咸不淡地问:「你偷看了多少恐怖片?」

我的手偷偷摸上他的脖子,紧紧搂住,把头埋在他脖颈处,颤抖着说:「没多少,几十部吧。」

祁望低下头,挑眉,「都在哪儿看的?」

我抬头刚好碰到他下巴,微微拉开距离,说:「在宿舍啦,我们宿舍经常一起看恐怖片。」

「你不害怕?」

「还行,有人陪着我就行。」

「那你看过哪些?」

「咒怨、厉鬼将映、死寂、鬼来电、死神来了……」

「看得还真不少,不怕做噩梦吗?」

「我记性不好,一般看过就忘了。」

祁望似乎笑了一下,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亲,然后不过瘾地轻咬上来,用舌尖舔着咬着,像是在做大餐前的准备。

我有点羞赧,扯着头往旁边躲,嗔怒道:「你干嘛呀?」

祁望双手圈住我,歪着头追过来含住我的唇瓣,轻轻咬磨,边低声说:「吃果冻,咸咸的,不太好吃。」

我想起刚才出门前炫了一把海底捞的小零食,吃完忘记擦嘴了,听他一说害羞地低下头,「那你别吃哼。」

祁望捧着我红扑扑的脸蛋,弯了眉眼,轻笑着又压了下来。

13、

这么恐怖的氛围,他还要继续……

我呜呜几声他不搭理,后来突然用力咬了他舌头才松开,急吼吼道:「别亲了,你快看你的置物箱,里面有个鬼娃娃啊!」

祁望摸着嘴看着我,眼神有点锐利,「我没看见。」

我又害羞又害怕快被气哭了,拿头撞了他一下,「你好好看看呜。」

话音刚落,祁望突然把头上的灯打开,光照下来仿佛太阳一般,车内亮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祁望在笑,一脸奸诈,不怀好意。

这一刻我的勇敢和智商也回来了,手撑着他坐直身子,然后慢慢转头重新去看置物箱。

迪迦奥特曼站在角落里,旁边还有个黑不溜秋的怪兽。

祁望是故意吓我。

杀伤力很大,侮辱性极强。

我气得咣咣给他两拳,在他耳朵上咬了两口。

他毫无歉意地抱了抱我,又趁机亲亲我的脸和手,给我系好安全带,继续驾车行驶起来。

我拿着奥特曼翻来覆去看,忽然觉得很眼熟,问他:「这个好像我那个玩丢的迪迦奥特曼。」

祁望撇我一眼,「你不是说你记性不好么。」

我转过头举起迪迦,一本正经道:「分事情啊,是我的东西我记性好着呢,不是我的别想让我记住一秒。」

祁望轻轻哦了声,忽然说:「那你倒是记得那小子的名字。」

我疑惑地看他,看见他绷紧的下颌线,瞬间反应过来嘿嘿笑了,「你说陈铮啊。」

「他不是我的人,但是追我那么久嘛,我自然记得。」

「我是个有良心的人。」

祁望从鼻腔哼了一声,手指轻敲方向盘,对我的言论颇有微词。

「我的玩具怎么到你手里了。」我现在很确定这个迪迦就是我小时候玩的。

祁望看着前方红灯踩下刹车,车停下后,他身体前倾伏在方向盘上,转头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你的记忆,你自己找。」

小气鬼!

我摆弄了会儿奥特曼,突然抬起头盯着祁望,他被我的目光灼得难受,问我:「我脸上有东西?」

我干巴巴地问道:「袁薇薇是谁?」

祁望回头看我一眼,不紧不慢道:「唐年不说了么,是个模特。」

「很漂亮吗?」

「恩,很漂亮。」

我深吸一口气瞪着他,「重新说。」

祁望勾起唇角:「非常漂亮。」

我心梗了一下,撇着嘴瞪他一会儿,「你……在逗我是不是?」

祁望低头笑了声,伸过来一只手在我头上摸一把,宠溺的语气:「我的小猪还不傻,谁都没有你好看。」

我哼了一声,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扔出去,「我不是小猫吗?不是小狗吗?」

祁望笑着收回手,在我咬过的地方轻轻吻了下,说:「还可以是小蜜蜂,小猴子,小熊猫……」

我抬手喊停他的幻想,还整出动物园了。

「不过,还是这三个动物最可爱,最适合你。」

「……」我真谢谢你。

窗外的光在他脸上一闪而过,斑驳光影下祁望没有平时的懒散和不羁,浑身上下透着成熟而禁/欲的气质。

我欣赏了几秒他的侧颜,转而央求他:「你告诉我嘛,奥特曼怎么到你手里了呀,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祁望侧过头,语气却很坚定,「不行,那样不公平。」

14、

祁望让我自己找回记忆,但我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

看他又不像是在说谎,我开始推理我的过去。

这套奥特曼玩具是我小时候玩的,我记得我爸刚发工资就给我买了,当时的价格可不便宜呢。

但是我上一年级后就不再碰了,把心思放在了交朋友上。

我妈这人念旧,把我小时候玩过的玩具都保存到箱子里,后来搬家忘在了路边,不知道被哪个老奶奶捡走了。

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疼,毕竟那是我的童年啊。

可是玩具丢的时间,祁望还不认识我呢。

这么一推,我觉得很有可能——祁望就是捡到我玩具的辣个老奶奶的孙子。

我把推理结果给祁望发过去,他却回复我:「我没奶奶。」

额,为了赢我倒也不必这么说吧。

但是后来问我哥,他说祁望是单亲家庭,没见过奶奶,倒是有个爷爷,现在身体还很硬朗。

我得到结果继续推理,直到C大开学,我也没能顺利破案。

我决定回学校恶补一下柯南,开发一下脑洞再继续。

开学这天,祁望开车送我去学校,我哥因为忙就把我交给了他,我也正想趁机会套套他的话。

玩推理可以,至少给我个线索吧。

祁望听完我几条不着边际的分析,按了按额角,叹着气:「你这个脑子怎么考进的C大。」

我不悦地板起脸,「回忆和智商有什么关系,兴许我是因为受刺激或者伤害才失忆了。」

祁望倏然沉默下来,不再笑着用言语“欺负”我,表情和周身的气息好像透着一丝悲伤。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看起来很难过。

我抬头望着前方,郁郁葱葱的树从车旁飞过,车内气氛有点沉闷。

就在刚刚,我心里冒出一个不切实际却很有可能的想法。

过了很久我轻轻开口:「难道我们小时候认识吗?」

15、

祁望没否认,也没肯定。

他还是那句话,如果我想起来就想起来,想不起来就算了。

不勉强。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马上就……更来劲了,一根筋的性格那是能说放弃就放弃的吗?

但鉴于一个人的力量很渺小,我发动所有好朋友帮我想,扬言谁的推理对了我给谁发大红包。

但是一番折腾下来,还是白给给更了解我。

她觉得祁望对我的告白和迪迦奥特曼玩具,这两件事可以互相证明,证明我和他小时候确实认识。

但互相证明的前提是祁望没有撒谎。

我可以确认祁望不会对我撒谎,但是直觉……他好像有事情瞒着我。

白给给一点点引导我去回忆,好像没有祁望的痕迹,后来得知我还没问过我哥还有爸妈,她在手机那头气得直翻白眼。

她说“如果是你记忆的问题,那么你小时候应该因为某件事刺激而忘了,也就是选择性失忆。”

这不是小说里的情节吗?

我不太相信,但又很好奇,周末休息时私聊了我哥。

提起“失忆”,唐年直接否认了。

还嘲笑我“脑洞太大”,如果太无聊写小说吧。

我一键拉黑送给他。

第二个人是我妈,我妈也是同样的话,一个字都没改。

我不敢拉黑,只能送上一个微笑表情。

第三个人是我爸,我爸倒是没说同样的话,还帮我回忆了童年里很重要(丢脸)的几个时刻。

我也是拉黑套餐送给他老人家。

相亲相爱但不靠谱的一家人。

颗粒无收我只好回头找白给给,被我一闹她倒是想起来一个关键点。

我之前过生日,她和我爸妈聊天,好像聊起过我有一次生病住院,因为要在头皮上输液,所以必须剃成秃子。

我死活不愿意在医院里到处跑,十几个医生护士追我最后给按住了。

白给给说完我一脸懵逼,这一段搞笑记忆我完全没有印象!

「可能你太小了吧。」白给给说。

她也不知道这个片段和我跟祁望之间有没有关系。

……

我这边找记忆毫无进展,祁望那边忙到起飞,从和我聊天的次数和时间就知道。

看不见摸不到他,我就乱吃飞醋,常问他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生,或者跟哪个女生暧昧。

祁望知道我是无聊没事找事,但还是认真回答我:「宝贝,你不相信就直接问她们,我是什么态度。」

我气鼓鼓道:「别以为你叫我宝贝,我就心软。」

祁望笑了笑,压低声音:「没有别人,只有你,从始至终。」

后来他把我直接拉进了一个聊天群,里面有我和同学聚会时看到的女生和那个漂亮的模特袁薇薇。

我才知道,那个女生和袁薇薇是情侣,不过袁薇薇是双,之前追过祁望,但是被拒绝后就放弃了,偶尔会闲着没事调/戏他。

她们说,祁望就像唐僧,一心向佛,谁都撩不动。

得知真相的我只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我很想祁望,但又不敢回去找他,回去也会被连夜打包送回来。

原以为他是担心我路上危险。

结果他是怕我不好好学习毕不了业。

我咬咬牙坚持了两周,但思念如疾,照镜子发现脸都瘦了一圈。

再也无法忍受偷偷坐高铁回去了,我买的是硬座,两个小时的车程很快。

就在我盯着祁望的头像二十分钟思考“要不要告诉他”的时候,车上突然发生了一阵骚动,我听到有人在喊“流/氓”,“变/态”,疑似男人猥/亵/拐/卖儿童。

我站起来看了看,发现离我不远,也就隔了四五排。

一个男人双手紧紧搂着一个小女孩,身旁的人都在嚷嚷“放开女孩”,“女孩说不认识你”,“你的手放哪儿呢”,“我/草赶紧放开她”。

到后面的脏话越来越多,大家都很激动,有人甚至直接动手要抢过小女孩,乘务员很快出现挤到人群里,把小女孩从男人手里拉了出来。

女乘务员把小女孩带到后面,刚好我身边空着位置,她让小女孩先坐下,然后转过去用身体挡住。

我看见小女孩脸上全是泪痕,眼睛还红红的,圆圆的小脸,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

看着也不过五六岁,小模样和我小时候有几分像。

我和她对视了几眼,看她还有些怕,轻声软语道:「别怕,这么多哥哥姐姐,叔叔阿姨都在呢,不会让你被坏人抓去。」

奇怪的事发生了,我说完这句话脑子像被重物猛然一击中,眼泪毫无征兆悄无声息地落下来。

小女孩眼神里残余的惊恐,在看到我流泪后逐渐消失了,她有点担心地看着我。

「姐姐,你怎么了。」

我赶紧抹去眼泪,笑着说没事,没事,安慰她两句,然后慢慢转过头看向窗外。

刚才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来了。

想起14年前,我在离家不远的小胡同里被人贩子拐走。

16、

路上,我试着将记忆碎片拼凑,但是缺了好多重要的残片。

我记不起来拐走我的人的长相,就知道是个男的,他的手很大,有厚厚的老茧。

力气也很大,捂着我的口鼻,我几乎快窒息过去。

我被他带上了一辆充满鸡粪味的面包车上,威胁我不许喊不许哭,我当时已经被吓傻了,害怕地紧紧闭上眼,再后面的记忆就空白了,再接着就是我住院的记忆。

我记起我在医院里住了好久,每天吃很多药,吵着闹着要出去,总是半夜哭着醒来。

我好像总是让身旁人着急,总是看到妈妈哭,还有爸爸和哥哥红着眼眶。

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树叶由绿变黄到凋零,直到下雪那天,我被爸妈哥哥接回了家。

我怎么会把这些忘了呢。

是因为不好的记忆吗?

我挠着头拼命想记起一些细节,不小心拽下了几根头发,我盯着它发呆。

这时身旁的小女孩要被乘务员带走了,下一站下车交给警察,他们已经能确定男人和女孩没有关系。

小女孩临走前伸手摸了摸我的胳膊,好像在安慰。

我握了握她的小手,告诉她:「别怕,很快就能回家了。」

下了高铁我直奔云影工作室,前台的黄裙姐姐认出我,热情地把我领进了唐年的办公室。

说了几句,她发现我表情不太对,赶紧联系正在和客户吃饭的唐年和祁望。

他们走进办公室的时候,我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姿势维持了一个小时。

祁望迅速来到我身边,拉起我的手,紧张地询问:「甜甜,怎么了?」

唐年也走过来,拉过椅子在我面前坐下,问我怎么突然跑回来。

我缓缓地抬起头,露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看了看我哥,然后转头去看祁望。

「6岁那年,我被人贩子拐走后发生了什么,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

祁望说,他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比我喜欢他还早。

可是时间线不对。

我刚认识他那会大一,他是校草,又是学生会主席,像太阳般耀眼的少年,我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

如果他早于我的喜欢,那一定是比我认识他,更早认识我。

只有一个答案可以解释——我们小时候认识。

我的提问让两人都沉了脸色,低着头沉默不语。

「是因为不好的记忆,所以不想让我想起来吗?」

我的声音很难听,一路上都忘了喝水,嗓子哑得厉害。

祁望起身走过去接了杯水,送到我手里,然后又垂下头。

唐年抬起头看着我,神情有些难过,「小甜,哥哥不是想隐瞒你,只是觉得那段回忆不好,你忘掉最好。」

我捧着水杯轻轻开口:「我没有全部想起来,但是我能大概猜到,当时我肯定是被“吓”到了。但是我已经长大了,哥哥。我好奇那段被我忘掉的记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想把它想起来。」

我语气平静地说完,祁望抬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痛苦,突然说:「对不起,唐年,是我提醒了她。」

唐年愣了片刻,突然站起来走了几步,抬起手重重地捶在桌子上。

「小望,你答应我不会刺激她,不会让她记起你,你答应我了!」

「你明知道她当时受了很大刺激,还住了很长时间的医院,她差点……她差点……」

唐年激动得整张脸都是红的,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第一次见到他发那么大脾气。

祁望听着好友一声声控诉,痛苦地抓起头发,嗓音好像被撕裂了一样,「对不起……」

我看着他们痛苦的好像我下一秒要挂掉,突然咯咯笑了起来:「你们把我看成纸糊糊吗?」

我扬起下巴骄傲道:「我才不脆弱呢。」

唐年慢慢转过身,心疼地看着我。

祁望也回头看着我,神色无比凝重。

我没有他俩悲愤的情绪,迫切地想知道真相,语气隐隐有些兴奋,「祁望,你和我初识也是在那年吧。」

祁望不回答,但我知道肯定是。

我笑了笑:「你说我的记忆,我自己找。但是和你一起的记忆,是不是由你来告诉我?」

他听完我这句话闭了闭眼睛,沉默了好久,终于开始向我讲述那年发生的事情。

17、

祁望小升初那年正闹流感,没用考试就直升了初中。

本来是件好事,但是他爸这年突然病逝,脑梗发病很快,不到几分钟人就没了。

祁望的叔叔姑姑们怪祁望妈妈没照顾好他爸,逼着他们母子俩离开房子。

好在祁望的爷爷明事理,对祁望妈妈和祁望很满意,坚决不让他们搬走。

但是那些人还是隔三差五来闹,闹得左邻右舍嘀嘀咕咕,指指点点,从刚开始同情到后来揣测祁望妈妈和老公公的事。

青春期刚冒出个尖尖的祁望厌倦了家里的这些污糟事物,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溜达,有时候走在河边会想“如果死掉了是不是就解脱了”,有时候看到贴在电线杆上的租房信息会想“如果住在外面永远不回家就好了”。

六年级毕业的盛夏,正是热的时候,祁望和爷爷拌了几句嘴跑出来,他在河边从东到西走了好久,心里有种冲动想跳下去,但没有勇气。

就在他想脱了鞋把鞋子扔下去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河对岸传来。

一个小圆脸,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小女孩趴在石台上喊自己。

这丫头不要命啦?

祁望当时心一紧,赶紧穿上鞋子绕着河道跑到对面,跑到跟前的时候女孩儿的腿已经跨上去了,相当危险。

祁望一把捞起她抱下石台,蹲下身,表情十分严肃,「你爬到上面干什么?知不知道很危险?」

小女孩眨巴着眼睛,冲他摇摇头,手里拿着迪迦奥特曼玩具,不知道是回答他哪一句。

祁望看她的模样应该不过五六岁,自己一个人出来的吗?

祁望缓了缓语气,问她:「你爸妈呢?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吗?」

小女孩还是眨着她那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红嘴唇一抿,就是不说话。

祁望的小脾气上来了,突然板着脸提高嗓门,「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你再不说话我丢你到河里喂鱼。」

小女孩终于有反应了,眉毛一竖,瞪着祁望,声音稚嫩但又力气,「你才是哑巴,凶巴巴的,你才要丢进河里喂鱼!」

祁望微微一愣,小丫头嘴还挺厉害。

他伸手给她捏去嘴边的发丝,软了语气问道:「你是不是迷路了?」

小女孩抬起头茫然地点了下,随后又低下头玩弄起迪迦奥特曼。

祁望一时无语,看她这样子不太像走失儿童。

但是四周没有什么人,也没有着急找孩子的大人。

祁望又问:「难道你是离家出走吗?」

小女孩好像听懂了,立马点点头,笑得很灿烂,像一株向日葵。

「我就是离家出走啦。」

祁望:……

他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什么熊孩子啊。

年纪小小,比他还叛逆,还有主意。

祁望牵起她的手决定带他去派出所,有事找警察叔叔没错。

路上俩人聊天,互相报了名字,小女孩的名字叫唐甜。

唐甜问他“你刚才脱鞋要跳河吗”。

祁望惊讶自己的举动竟然被她看透了,哑然着不知道怎么回复。

唐甜小手紧紧拉住祁望的手,声音透着急切:「哥哥,不要跳河,那里很深,很可怕,不要跳。」

祁望忽然被她的关心触动了心底的柔软,看着唐甜的毛茸茸的小脑瓜,突然想要个妹妹了。

当时他们还是住的平房,房与房之间有狭窄的胡同,祁望途中突然闹起了肚子,就近找了公共厕所。

他不能带着唐甜进男厕,就让她站在外面等,叮嘱她谁来也不走,就在门口等他出来。

结果上到一半,外面传来一声尖刺而急促的叫声,祁望直觉不对,赶紧提着裤子出来,看见一个男人抱着唐甜往出口跑。

祁望撒腿追了上去,力气却没有男人大,反而被一起拖进了面包车,然后还没拉扯几下,男人一个拳头把祁望抡晕过去。

唐甜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男人用力捂着她的口鼻不让他喊叫,只给她绑起手脚就跳进驾驶座开走了。

祁望醒来的时候还在车上,他的手和脚还有嘴都被束缚住,再看唐甜绑着手脚,嘴唇却没有贴胶带。

祁望激动地坐起身,向她眨眼发出声音,但是唐甜没有丝毫反应,好像被吓傻了,眼神没有了焦距。

6岁小女孩遭遇绑/架能有什么反应呢。

祁望绝望地躺回座椅上,看着天色逐渐变黑,男人把车停在了一个像是鸡窝棚的地方。

他先是把唐甜抱下去,手捂着她的嘴往一个小房子走去,过了好久才出来搬祁望。

到了屋子里,祁望发现这是个用砖砌成的毛坯房,里面没什么家居,有一张床,一个木桌子,还有一个旧电视机。

第一天晚上,两人被绑着面对面熬了一宿,祁望根本没睡着,他听见男人给人打电话说“弄了俩娃”,“一男一女”。

期间还说了价格,祁望第一个反应就是“拐卖”。

因为要是绑架,早就跟他们要父母电话要赎金了。

祁望心里盘算着如果单纯是拐卖,他还有时间向外面求助,但是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绕在心里。

结果第二天晚上,祁望看见男人吃完饭,喝了满脸红,全身上下只着一条内裤走向了唐甜……

他用牙往外顶着胶带,朝男人发出阵阵呜咽声。

他看出男人想要猥/亵唐甜,猩红着眼,用身体用力撞着身后的墙。

唐甜坐在男人的怀里,被脱下衣服,不哭不闹,就像是没了精神气的破玩具娃娃。

祁望看着看着就哭了,依然用头去撞墙,直到把头撞出了血,血腥传到男人的鼻孔里。

男人停下抬头看过去,骂了句脏话,把唐甜放到一边走过来,撕开他嘴上的胶带。

半天没进水的祁望沙哑着声音,央求男人:「别碰她,求你别碰她,用我,你用我吧,我求你冲我来……」

唐甜睁着眼睛望着房顶,看着男人把祁望的衣服脱下,突然哭了起来,嚎啕大哭,哭喊着“要妈妈”,“要哥哥”,“不要”,“不要”……

男人走回来把她的嘴巴用胶带封上,又向祁望走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唐甜听到屋子外面响起熟悉的警车声,七八个警察冲进来把男人逮住。

有人把她抱起来,在耳边轻轻说:「别怕,很快就能回家了。」

后面这段记忆是我想起来的。

我被祁望撕开胶带,抱起来那一刻失声痛哭,搂着他的脖子一遍遍喊“哥哥”,撕心裂肺的哭声听的所有人心跟着碎。

我被送去医院治疗,整日整夜做噩梦,精神极其不稳定,在医院一住就是多半年。

哥哥说我差点,应该是差点死掉吧。

我忘不掉那些可怕的画面,忘不掉祁望被男人猥/亵/凌/辱,眼泪和鲜血凝固在脸颊和脖子上的画面。

我感觉整个世界崩塌了。

我不想待在这个世界了。

后来某一天警察来探望我,想再问我一些细节,却发现我突然失忆了,关于那件事完全记不得,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爸妈和哥哥很高兴,抱着我哭,我也不知道他们高兴什么。

我一心只期盼赶紧离开医院,回家去看动画片,去见我的好朋友。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11岁的祁望,拿着我的迪迦奥特曼在河边等了我好几个月。

18、

在祁望讲述之前,我在脑子里设想过十几种情况,但却没猜中一条。

就是我亲眼看着祁望被男人猥/亵,也因此给当时幼小的我造成极大的冲击和刺激,直接让我患上了“失忆症”。

忘了这件事,也让我忘了祁望。

我感觉心被揪着,眼底渐渐湿润,祁望抓起我的手贴着他脸颊,轻声安抚我:「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想了。」

我吸着气强压下心里的难受问他:「那你没找过我吗?为什么不跟我相认呢?」

祁望看着我,嘴唇抖动了两下,却没说出来。

我静静地等着他,却听见沉默了很久的唐年开口:「是我阻止他认你。」

我诧异地回头,原来唐年和祁望并不是大学才认识的,他们从初一到现在都是同一所学校,高二那年甚至被分在同一班。

祁望一直想接近唐年打听唐甜的情况,但唐年对他避之不及,因为妹妹的遭遇而怪罪祁望。

当年拐卖犯被抓住后审问,他的说法和祁望说的不一样。

不过,警察倾向于祁望说的是真的,因为他也受到了伤害。

当时我直接被送进了医院,父母被我的病折磨得没有心力关注其他。

唐年知道的不多,他觉得是祁望把妹妹领走,然后妹妹才被人贩子拐走。

如果不是他,妹妹也不会遭遇这些事。

爱让人盲目又害怕,当年的唐年只相信自己以为的事,以自己的方式保护着妹妹。

直到他们高三的一次家长会,唐年的爸妈偶然见到祁望,提及唐甜的近况,才知道唐年一直误解祁望。

后来唐爸找到他解释了前因后果,唐年找到祁望当面对质,他说的和嫌疑犯说的一样,唐年才知道自己傻了这么多年。

唐年向祁望道歉,还有迟到的谢谢。

祁望说不迟,因为当年唐爸唐妈已经谢过了。

自那之后,两人成为了好朋友,无话不谈,形影不离。

祁望也如愿见到了唐甜。

那时候唐甜还是小圆脸,刚上初一,眉眼和6岁那年有变化,但在祁望眼里变化不大,还是当年那个说“离家出走”的小女孩。

祁望想接触她,但又小心翼翼地后退,怕她突然记起什么,怕……再也见不到她。

没过多久,祁望在聚会上被唐甜表白了,当着他的大学同学面,当着唐年的面,唐甜大声说出“祁望我喜欢你”这样的话。

大家都把小妹妹的她的告白当成“笑话”,听过笑过就过了,只有祁望认真了,那一刻心脏就好像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那一场聚会,他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唐甜的笑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可是祁望开心没多久,唐年就找到他说“你不能认她”,“也不能唐甜在一起”。

唐年没说原因祁望也知道,是唐甜忘了的那件事。

祁望也曾咨询过医生,医生说唐甜的情况很复杂,童年时期的创伤是无法完全治愈的,受过严重创伤的孩子会出现“反应性依恋障碍”,变现为对他人社交和情感反应很少,即便是在非威胁性下,也会有警觉、害怕、悲伤的反应,唐甜小学有四年时间都是这个状态。

唐年一家人花了很长时间,才让唐甜这朵向日葵重新绽放,好像从来没有遭遇那件事一样。

医生叮嘱他们,现在的唐甜看似恢复回归正常生活,但是身体永远埋着一颗雷,虽然诱发的原因很多,但最简单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要提起或接触当时那件事的人或事。

一边是好友,一边是亲妹妹,唐年也很痛苦,但是天平还是偏向了亲人。

「祁望,就当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自私吧,我不愿意让她再记起你,再记起那段噩梦般的遭遇。」

祁望没有丝毫犹豫答应了,他理解,他明白,减少和她见面的次数,控制对她的喜欢。

他很庆幸唐家人同意他以唐年大学同学的身份和唐甜接触,所以他格外珍惜每一次接触,每一次都当做是最后一次。

唐甜初中三年,祁望见她的次数很少,一只手能数过来,两人有微信,但几乎不聊天。

后来唐甜升入高中,祁望和唐年也在计划合作开工作室,和唐甜见面次数多了。

唐甜偏科严重,数学十次有八次不及格,求了很多老师,最后求到了祁望那里。

可能是因为喜欢,唐甜的进步很快,成绩足够上C大。

幸运的是这六年里,唐甜没有恢复记忆,也没有记起祁望。

唐甜的每次一次捣乱和表白,让祁望开心又难过。

开心她还是喜欢自己,难过她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所有情绪都被他完美小心地隐藏起来。

时刻警告自己,把她当做妹妹,唐年的妹妹而已。

在别人看来,他是一个谁也看不上的高岭之花。

在他自己心里,自己不过是个不能表达真心的坏蛋。

我听唐年讲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落下来。

唐年走过来蹲下,手轻轻放在我的膝盖上,表情充满愧疚,声音也有点哽咽了:「小甜,哥哥对不起你。我以为你的喜欢像小孩子喜欢玩具不会很久,我也以为小望的喜欢会随着毕业工作逐渐变淡。一切都是“我以为”,低估了你们对彼此的心,哥哥很自私,对不起,我只是不想你再受到伤害了。」

我摇头,不是哥哥的错。

是我,是我太脆弱了,是我没有用,是我错。

我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着祁望,边哭边向他道歉:「祁望,对不起,我把你忘了……对不起……」

祁望抬起手抹去我不断涌出的眼泪,「不是你的错,你忘了我没关系,是我不甘只做你的哥哥,是我一次次拒绝你,一次次让你难过,让你以为我不喜欢你,看到你现在这样哭,我后悔,后悔让你记起了我。」

「不是你,不是你……」我拼命摇着头,自责,「是我的错,明明你救了我,我却把你忘了,我怎么能忘了呢……我怎么能啊……」

祁望眼底浮现一抹红,他努力挤出温柔的笑容,把我轻轻搂进怀里,「没关系,我没关系。」

我哭到抽噎,像是喘不上气似的,到了一个极点爆发,用力抱紧他嚎啕大哭:「不是没关系,不是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那时候他该有害怕,却还笑着安慰我,鼓励我要坚强。

在被救出去后,我却转头把所有事都忘了,甚至把他也忘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他不喜欢我,以为我在强迫他回头看我。

原来我被一直偷偷地喜欢着,偷偷地藏在心里。

我捂着胸口大哭,心疼如刀在割,一寸一寸,鲜血淋漓,有难过,有高兴,有庆幸,有感激,有心疼……所有情绪倾泻而出。

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整间办公室,哭到最后我失去了意识。

后来听黄裙姐姐说,那天办公室门外围了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商量着要进去看看。

却看见祁望抱孩子的姿势抱着我,衣服罩在我身上,一只手护着我的头,从办公室走出来,双眼猩红,后面紧跟着唐年,也是一样。

19、

那天我爸妈碰巧出差回来,看见我肿着眼被抱回来,以为我被欺负了,对他们好一顿数落。

连祁望都没放过。

后来听说我恢复记忆了,也没怪他们。

因为有些事,有些人总会想起来的。

我在家里待了两天,祁望放下工作陪了我两天,恐怕我有事。

晚上吃完饭,我们去了第一次相遇的河边,互相讲述不相认那几年中发生的事,想要慢慢找回错失的时光。

走累了我们就坐在河边的木椅上,我想起了大部分的记忆,感觉还是有点害怕,但更多的是心酸。

我忘记祁望太久了。

「在想什么呢?」

祁望的小拇指勾了勾我的手指。

我抬起头看着他,「在想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

祁望看着我,神情露出一丝羞涩:「当时我们被救出去后,我也被送去了医院,这样的经历对我来说也宛如噩梦,但我更担心你的状态,我常常梦见你像那天搂着我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我担心喜欢玩奥特曼的小女孩不再笑了。后来我终于得到唐年的原谅再见到你,我很欣慰,你完全恢复了,那么漂亮,勇敢,可爱,聚会上你第一次对我的告白,让我现在都心动……」

听他说起告白,我的脸慢慢发热,忍不住低下头捂着脸,太害羞了。

祁望伸手捏了捏我的耳朵,笑得很温柔:「唐年发觉我对你的感情,不允许我认你,不允许接受你的表白,是害怕我们接触过多让你突然恢复记忆,医生也不建议我作为事故当事人去过多接触你。」

「叔叔阿姨很温柔,他们从没怪过我,还带着礼物向我和妈妈道谢。后来还允许我接触你,我也不想辜负他们,我知道你对他们多重要……」

「你当时刚上初一,我是个大人,不能对你做出不成熟的想法或承诺,初高中六年对你有多重要,唐年不说我也知道。」

「但我想他没说“永远”这个词,我就可以等,等你慢慢长大。」

「本来想等你到大学毕业,结果被刺激了一下没忍住……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吧。」

我哼了一声,又说:「被陈铮刺激到了啊?」

祁望:「嗯。」

我坏笑地看着他:「我就是故意气你。」

祁望轻轻挑眉笑了:「我知道,是我愿者上钩。」

啊啊啊他的笑太让人心动了!

我突然觉得嘴巴好痒,捧着祁望的脸就是吧唧一口。

祁望愣了下,唇角微微上扬,闭上眼睛伸着头,「请继续。」

「才不要!」我害羞地推开他的头,转过头看着河岸,让脸上的燥热快点散去。

安静了几秒,我突然问:「那天你是不是想跳河。」

祁望冷静承认:「想过。」

他顿了顿握紧我的手,「但没胆子,也觉得不至于,然后抬头看见了你,认识你之后就没再想过了。」

他说到我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身子也朝我靠过来,头靠着我的头,地上的影子是我们依偎在一起。

祁望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甜甜。」

我被他说的心头一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对他说:「你低下头。」

祁望看着我不明所以,但乖乖地把头低了下来,我伸出双手轻轻抱住,用手指摸索着他的后脑勺,很快摸到一个不平整的小坑。

我想起当时他不断撞墙来吸引男人注意力,心里狠狠地被揪了一下,嗓音微涩,「这里还疼吗?」

祁望愣了一下,抓住我的手慢慢抬起头,微笑着说:「不疼了。」

我看着他眼眶一酸,又想哭了,却被他掐着脸颊说:「不许哭,还得哄你。」

我赶紧侧过头揉了揉眼皮,却突然被他搂进怀里,心疼道:「真得不疼了,一点也不疼。」

我“恩”了声,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仰起脖子对他说道:「祁望,谢谢你。」

祁望低下头鼻尖轻轻蹭着我的鼻尖,低声浅笑:「小傻瓜,是我谢谢你。」

谢谢你的出现。

谢谢你记起了我。

谢谢你一直喜欢我。

也谢谢你让我可以喜欢你。

唐甜用力搂住祁望,哑着声音:「以后换我保护你。」

祁望紧紧回抱她,嗓音温柔:「好。」

……

我回学校那天是唐年开车,闫雨泽和祁望一起陪同我,开学都没这个阵势,让我有点无语。

白给给听了后也挖苦我,「你这惊天动地一闹后多了三大护法。」

我只能无奈地笑笑。

不仅是这些变化。

坦白局之后,祁望似乎是我当成了易碎品对待,对我处处小心,温柔得不像话,说实话让我很不适应。

在无数次的纠结和别扭下,我对祁望说:「你变回去好不好,我还是喜欢你“欺负”我。」

祁望一时无言,最后叹了口气:「……好。」

又抬头看看我担忧道:「你这个喜好,有点危险。」

知道他误会了,我想抽自己嘴巴子,我可不是抖M啊!

路上他们又在聊工作,我啥也不懂,插不上话,只好找白给给聊天,分享最近入坑的瑟瑟漫画。

在讨论这篇漫画“肉/不/肉”的时候,不小心被祁望看到了,他好奇地问:「你们看的漫画小说是多大尺度?」

我赶紧扣下手机,乖乖地回答:「什么尺度都有啊……咋了?」

唐年看了一眼后视镜,闫雨泽也转过头。

祁望揉着我的手,攥了攥示意我继续说。

「嗯,R-15、R-18,清水、肉。」

我说完看到他们三脸问号。

我闭了闭眼,吸口气说:「R-15就是清水,R18就是肉。」

祁望一脸不解:「肉?」

我嫌他太笨,毫无顾忌地说出来:「就是黄(哈)啦,怎么这么笨。」

我感觉祁望的手僵了一下,他快速瞟了我一眼,转眼就把矛头指向了自己的好友,「唐年,你是不是看片子被她发现了。」

唐年激动得嗓子破音了:「我疯了,怎么可能。」

闫雨泽赶紧安抚他,提醒他“在开车”,“别激动”。

闫雨泽转过身看着我,眼神似有深意,轻声道:「现在的小说和漫画尺度比较大,小甜你要学会选择。」

我感觉他也是同道中人,给他使了使眼色,「没事没事,我不把它当成真的,就是娱乐丰富一下我的精神世界。」

祁望忽然朝我靠过来,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脸上热热痒痒的。

我忍不住偏了偏头,对上他笑意满满的双眸,「只是丰富,没想过实践出来?」

我白了他一眼,「实践在你身上?」

祁望很不要脸地笑了笑,刚要点头听见我说:「可是我看的是男男啊。」

祁望的表情瞬间僵住,嘴角抽动几下,侧过了头。

我看到他吃瘪哈哈大笑起来,也刚好想起白给给交给我的任务,她想要以“祁望为原型”作为她新漫的oc,让我有时间去征求祁望的意见。

听我说完,唐年一脸惊讶:「白给给会画漫画?」

我说:「对啊,她专业动画啊。」

唐年:「我还以为她专业是看小说漫画。」

我:…………

哥,你能不能不这么肤浅。

这话要是被白给给听了,她能被气得吐血。

我不理会我哥打岔,转头继续攻略祁望,被他冷酷拒绝:「不行。」

我趴在他的胳膊上撒娇:「恩……怎么不行呢,这也是对你的颜值认证嘛,她这次画的是古风漫画哦,我看过人设,男主角可帅了。」

「我的颜值不需要别人认证。」祁望挑眉,「你就够了。」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我脸红了红,但仍不死心,翘起手指在他腿上画圈圈,「但是我觉得你很适合,我也想看你穿古装衣服嘛,肯定特帅。」

祁望似乎被我的彩虹屁说动了,捉住我的手指微微摩挲,淡声道:「如果你也被画进去,那我可以考虑。」

我有点为难道:「可以是可以,但我是恶毒女配,是得不到你的炮灰。」

祁望可不好糊弄,强调道:「我说的是女主角。」

我皱起五官看着他,慢慢从嘴里挤出几个字:「可……没有女主角……」

扑哧——

前面的两位憋不住笑出了声,他们听懂了这是什么漫画,祁望自然也懂了。

他盯着我沉默了许久,仰靠着座椅靠背,拇指和食指按着额角,「唐年,我能退货吗?」

唐年憋着笑:「不好意思先生,咱们店小,物品一旦售出概不负责。」

祁望叹气:「那能……换货吗?」

闫雨泽接过话:「不好意思先生,这款货库存0,我们已经下架了。」

祁望指尖刮着眉心,瞥了我一眼。

听着他们把我当货物推来推去,我气得脸都歪了,朝祁望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肩膀。

「不许退货。」

他连眉头都不皱,抬手摸了摸我的头,然后把我揽进怀里轻笑:「不退,一辈子都不退。

好不容易找回的小姑娘,怎么舍得松手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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